生仿佛都拉长变形,那么不真实。
他们似乎在自己的身体里注射了什么东西,陷入了昏迷而且是深度的。整个人就蛰伏在温暖的阳光之中,就像秋天的午后,潜意识不想醒来,不想面对人生浮世。可是太阳总有下落的一天,谁都无法拽住,周围越来越嘈杂,隐隐约约耳边传来女人的哭声,是谁在哭?这个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强大的意念让疲惫的双眼慢慢睁开,入目是一片雪白的墙,苏茂困难地转动着眼球,然后带着脖子往发声处看去,看到季淳满是欣喜还挂着泪的脸,一边按着床边的按钮一边激动的喊着:“医生,醒了,醒了。”
苏茂想抬起手擦拭季淳脸上的眼泪,却发现手上打着点滴,无法动弹。干涸的喉咙说不出任何话,就只能扯出一抹似有如无的微笑,想让季淳放心。
但是苏茂太过于疲惫,等医生在做检查的时候又沉沉睡去,这一次只是正常的睡眠,也许是因为有季淳在身边的原因,梦魇没有找上门,也没有再梦到秋天的午后。
齐霄宇匆匆赶到医院,看到盖着的白色棉因为苏茂均匀的呼吸而上下起伏,悬挂着的心骤然放下。齐霄宇很少害怕,骨子里透着狷狂,这时他慢慢走到苏茂的床边,用指腹轻轻地描摹着苏茂瘦削的脸庞,感受着这个人的体温,恐惧才消散开。这时在陪护床上的季淳醒了过来,慢慢起身,齐霄宇听到动静,惊醒一般才收回手。
“阿姨,你这两天辛苦了。”其实齐霄宇也没有好到哪里。
季淳笑了笑说:“霄宇,谢谢你。”
不知情的季淳感谢着让苏茂变成这样的始作俑者。
齐霄宇笑了笑,温润无害说:“阿姨,哥他新的工作不是很顺利,所以累到了,你放心,我会帮他的。”
季淳走到齐霄宇身边,看着躺在床上瘦的有点脱相的儿子,眼里带着泪花:“霄宇,苏茂自从大学毕业以后一直报喜不报忧,他以前经历了一些事情,身体的底子本身就不好,等他醒过来你一定要帮阿姨劝劝他,别太拼了。”
看着和苏茂格外相似的眼睛,齐霄宇乖巧地点了点头。
等苏茂再次醒来时,窗帘已经被拉开室内温暖明亮。窗外有一棵高大的树木,上面已经长出绿色的嫩叶,点点苍苍多么生机勃勃。苏茂看的出神,没有感觉到齐霄宇已经出现在自己身侧。
齐霄宇坐在床边,两手重叠,将他的手至于自己双掌中,轻轻唤着他:“哥。”
听着熟悉的声音,苏茂身体不由得抖了抖,眼神怯怯地看在眼前这个人,苏茂试图起身,刚刚坐起来就有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伸手想扶住某样东西,却被一只大手一下子钳住,苏茂无力地倒在炙热的胸膛上。
齐霄宇的语气过于关心,仿佛自己身上所有的伤害都不是他造成的,苏茂虽然迟钝了,但是看到眼前这个人想抽出他攥紧的手,但是即使不是久病自己在力气上面也不是齐霄宇的对手,只能任由他抓着。
也就刚刚开始苏茂还有活人的气息,慢慢地到了温暖
没几天季淳就匆匆离开了,在车站,看着齐霄宇和苏茂交握着的手,齐霄宇散发耀眼的光,鹤立鸡群地站着,面对着这如流水的人群,也没有松开苏茂的手,反而还将他半搂在怀里,不惧怕别人打量过来目光。季淳此刻觉得命运真会捉弄人,眼中也带着泪,再多嘱托的话都显得过于累赘。
看着季淳的背影,一直不肯说话的苏茂在快要看不见的时候才说:“妈妈,再见。”
不是苏茂故意的,而是他现在的反应非常慢,根本就跟不上正常人说话的速度,每次齐霄宇喊他的时候,时间长到以为苏茂不会回应自己时才张口回答,遇到一些需要用大脑思考的复杂的问题苏茂会紧紧皱着眉头,双手抱住脑袋,格外的痛苦。
这是一种自我封闭保护自己的表现,但相比较于一直想封闭自己的人,苏茂渴望与外界有联系。
但自从季淳走后,苏茂似乎变得更加呆滞,反应也越来越慢,可以一直看着电视从白天到黑夜,管家营养师都频繁的更换,但是苏茂还是不吃也不喝,直到齐霄宇回来才像活过来一样说:“肚子饿。”
齐霄宇回家衣服也不换,戳破
苏茂还是那样没有那么多话,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齐霄宇的书房,看着他办公,听着他开跨国会议。用目光描摹着他英挺的侧脸,齐霄宇总会在开会的间隙,抬起黑色的眸子与他对视,然后握住苏茂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摩挲,难得的温情下次环绕在两人周围。
齐霄宇没有食言,终于抽出时间陪着苏茂准备去探望阿姨。就在车路过一处时,苏茂突然激动起来,攥着齐霄宇的手,眼睛看向车窗外,着急地说:“停车,停车。”
齐霄宇被苏茂突然的反应弄得有些担心,立刻让司机停车,车停稳后,苏茂拉着齐霄宇往熟悉的花店走去。
不一会齐霄宇手里多了一束蓝色绣球花,苏茂手里则拿着几多还没开放的百合。
自从买花以后,苏茂基本上一个星期会去买一束花和种子放在齐霄宇为他造的玻璃房中,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