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迟归问,宁忘接着道:“再等半个时辰,我们也走这条路。”迟归不知宁忘打的什么小心思,心道怕是这人发现了什么异常。然而宁忘的小心思很简单,那就是男主走哪里他就走哪里。一开始系统就说了,男主角的光环不会因为他是穿书者,而迟归重生有任何改变。所以即便他知道走哪条路安全没有那么多怪要打,只要不是男主走上去,那就毫无意义。也是不厚道。但宁忘可管不了那么多,这段剧情刚刚开始,要想安全带着迟归走出来,还是委屈委屈男主大大吧。半个时辰后,两人沿着沈萧二人走过的山路向上,果不其然,一路上风平浪静,甚至连打斗痕迹都没有。然而他们甫一走出枯树林,就被震住了,只见不远处有个山洞,山洞里面有什么暂且不提,只看外面早已是鲜血满地,而地面已经躺满了几十只长得尤其丑陋的妖兽。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我靠,男主这么给力?宁忘正要往前,后领倏忽一紧,紧接着他被拖着往后退了数步,须臾之后,一支裹满血色的白骨箭猛地插/入他之前所站的位置,瞬间没入一半。宁忘看得心惊胆战,想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岂不是正面迎上去,若迟归不在关键时刻拽他一把,他现在肯定成rou串了。只是这个手法有些许眼熟。想到此,宁忘回头,笑眯眯地对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的迟归道:“真是多亏你啦!”说完,他还想伸手拍一拍迟归的肩,迟归眼神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即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宁忘看着拍空的手,尴尬的僵在原地。迟归躲开之后,也顿在原地,似乎也觉察自己的反应太过正想做点什么或说点什么,忽然,宁忘脸色一变,整个人猛地扑身向前。迟归没来得及反应,被他扑了个正着,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后倒,后脑在接触到地面时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没空细究,两人又在斜坡上滚了好几圈,最后堪堪停在一块巨石前。宁忘滚得眼冒金星,手因为刚才垫在迟归后脑被砸得生疼,最后停的时候也是他做了缓冲,后腰被不知哪里凸起的石块硌了一下,痛得他呲牙咧嘴。等好不容易缓了一点,他睁开眼睛就见迟归目呲欲裂的躺在他身下,……而他,而他正以一种极不端庄,且严丝合缝的姿势趴在迟归身上。两人大眼对小眼,鼻子几乎顶在一起,呼吸喷洒在各自脸上。“额……”宁忘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猛地被人推开,这一推好巧不巧,他后腰被撞的那一块地方又被撞了一次,这会儿算是找到罪魁祸首了。他痛得想要骂人,实际上也骂了,只听得他痛呼一声,然后恼羞成怒:“怎么,没被人压过?” boss的前尘事
两人滚了一圈,仪容都不甚雅观,迟归一双眼睛瞪得通红,就连脸颊那被地面摩擦出来的红都显得极为惹眼。这副样子活像被登徒浪子欺负了的黄花大闺女,而这登徒浪子无意就是宁忘,这让他很不能接受。而且被人这么嫌弃,他更不能接受了。不就是压一压吗?搞得好像被什么恶心的东西黏上一样。宁忘内心很委屈,想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却怕一个不小心惹得迟归杀心大起,黑化值暴增,说完那一句后就不敢再说了,只剩嘶嘶的抽气声。两人无声对峙片刻,迟归也渐渐平息下来了。宁忘并不是突然故意一反常态,他看向两人滚过的地方,数十支锋利无比的白骨箭插在那里,显然宁忘就是发现了这个才扑倒他的。这么想他稍微好过了一点,起身走到宁忘身边伸出手,有意拉他一把,好缓解缓解两人这僵灼的气氛。宁忘被他那么一嫌弃,哪里还敢碰到他,按下心中无限委屈,自己拍拍pi股起来了,起来时扯到后腰的伤口,疼得他差一点又倒下去。迟归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想了想还是收回了。宁忘一瘸一拐的走向离得最近的白骨箭,拔下一支看了看,赞道:“好东西。”这白骨箭来自七尾蛇,顾名思义此蛇有七条尾巴,这白骨箭便取自它的尾骨。无言片刻,迟归道:“……师尊还是小心为上吧。”宁忘瞧他一眼,鼻尖动了动,似乎是哼了一声,道:“小小机关,刚才是没反应过来而已。”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把那支白骨箭往山洞的一个方向甩去,只听得一道中的之声,四面八方传来一阵碎落之音,然后是一阵轰隆。不消去看,这白骨箭的机关必定都被宁忘毁了个干净。他拍了拍手,道:“走吧,进山洞。再不进去,只怕那两个要撑不下去了。”迟归收回视线,落在逐渐远去的宁忘后背,眼神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山洞是普通的山洞,不普通的是山洞里面的人。绕过九曲十八弯的狭道,两人终于来到山洞的核心。男女主已经打过一场了,此刻两人的状态和宁忘二人差不多,差不多灰头土脸。两人站在洞xue中间,紧紧握着手中的剑,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的石台上一个黑色的影子。影子被一块黑布笼罩全身,只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以及线条轮廓流利的下颌,毫无疑问,这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好看的男人。而男人坐台的下方就不太好看了,那里白骨堆出了个小山尖,不知是因为死的年岁太久,已经腐化,还是因为他们死时就已经被剔走了血rou。在不远处,还有数百名晕过去的人类,不难想象他们之后的下场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