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屏倒是觉得很有道理,振振有词道:“这种心理,其实根源就是没有安全感,怕失去你的爱,你只要给他充足的父爱就行了!”还父爱……祝弃霜倒是想给他两下沉重的父爱。三十三嗤之以鼻:“你见过哪个小孩会因为缺爱把爹锁在床上的,这小子表面上看上去是个小孩,内里说不定是个垂涎小霜美色的大变态,《地下室危情》里就是这么写的。”李怀屏:“……你在说什么,那是什么,我听不懂。”祝弃霜举起手:“我懂了。”两个即将掐起来的人同时回头,异口同声地说道:“你懂什么了?”祝弃霜突然明白了什么,表情放松下来:“爱。”……“他们进来了吗?”祝宿於回到房间,突然开口问道。“嗯。”祝弃霜没有否认,甚至毫不心虚地回答。即便房间里已经被整理得没有丝毫痕迹,他也早就猜到祝宿於会知道。祝宿於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将手里的袋子放在他面前,足足有十来个,每个袋子里都装着不同的、Jing致的美食,祝弃霜从来到奇趣之家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么高档的美食。“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祝宿於的眼睛弯弯地看着他:“所以多买了一点,我想多了解你一点。”祝弃霜没有任何进食的胃口,但还是接过他递来的叉子,叉了一小块:“我没有喜欢吃的东西。”“他们很在意你。”祝宿於望了一眼窗户:“那么你呢,你喜欢他们吗?”“你看得出来我没有爱魄吧,宿於。”祝弃霜垂着眼:“说这种话有意思吗?”祝宿於笑了笑,用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他——又来了,那种视线:“他们对你来说算什么?”祝弃霜放下叉子,迷惑了一瞬,他从来没有细思过这个问题。哪怕他过去了二十多年里,脑海里从来不会突然跳出这样一句话,让他去判定别人对他意味着什么。他几乎没有思考什么,淡淡开口:“他们是我的朋友。”“那我对你来说,又是什么呢?”祝宿於歪了歪头:“一个不值一提的化身,小世界里的工具人?”祝弃霜沉默了很久,看着祝宿於的脸,才缓慢地咬着字开口:“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要的人。”祝宿於静静地看着他,瞳孔缩小了一点,没有说话。“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祝弃霜说道:“我知道了。”祝宿於错愕了一瞬。
祝弃霜伸手揪住了他的领口,一把扯了过来,祝宿於静静地凝视着他,低眸就能看见祝弃霜抿成一道线的唇,唇rou上浅浅的弧度,衬得他的脸愈发柔和,像块无瑕的白瓷。祝弃霜被他锁在床上锁了一天,嘴唇都有些发白,眼睛半闭着,纤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神,疲惫地颤着。祝弃霜放下手,单手撑在床边,一只手轻轻地搭在祝宿於脖颈上,向他微微倾身,嘴唇轻轻贴上宿於的唇。像只蝴蝶停靠在了他的嘴唇上。祝宿於眼神涣散了一瞬,身体紧绷起来,细看甚至可以看到他嘴角微微的颤抖,那微凉的、如同花瓣似的触感,仿佛是一场幻梦。他也许知道很多东西,但从未体验过这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四肢百骸都被什么东西侵蚀,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发麻,混沌的间歇,他已经不再是祝宿於,而是别的什么,他不清楚。这一刻,他仿佛一具溺死在水中的尸体,整颗心都直直地往下坠,落在祝弃霜手里。祝弃霜的吻一触即分,像是一场短暂的梦。祝弃霜看着他,祝宿於只要垂眸,就能看见他染上淡淡水光的唇,在灯光下也无端生出暧昧的颜色。祝弃霜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挡住了那抹淡淡的水色:“我没有——‘爱’,但你想要我的‘爱’,我可以给你我的全部。”他的衬衫缭乱,之前被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明明身上凌乱狼狈,祝弃霜的眼神却始终平静如一,沉静如水,却又好似引诱夏娃的蛇、等待交易的恶魔。他伸手,纤长的手指拂过祝宿於的头发。“如果你是害怕我会离开你,我会给你安全感的。”“真的吗?”祝宿於眼睫颤了颤。祝弃霜想了想,说道:“我们不会分开,我也只会‘爱’你一个人,节目结束我们还会再相见,相信我。”作者有话要说: 奇趣之家祝宿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漂亮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洒落在里面。他看着祝弃霜唇上的那抹水色,渐渐地,脸上泛起云霞般的红色。他什么也没说,往祝弃霜怀里移了移,又小心翼翼地啄了一口祝弃霜的脸。祝宿於的动作就像他养的小狗,小心、单纯、又完全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即使祝弃霜没有感情,也很难对他生出恶感。脚上的镣铐一轻,像水汽一样消散了。祝弃霜心下一松,温柔地摸了摸祝宿於的头发:“你想让我和谁在一起?”祝宿於闭着眼将他紧紧抱住,顺势挤进他怀里,祝弃霜的头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祝宿於跪在床上,垂着目光捧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