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出的话却让洛璃惊喜不已,转头看了眼一鹤,又看看旁边两人,眼见一鹤朝她点了头,这才依言唤了一声,“师父。”此后,正安方丈为她诊过脉,确认她身体已无大碍之后,便与元初他们一同离开了。“这”这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们似乎对此并无意外,反而像是早知会有今日这般。“师父他们,确实早知此事。”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知道她未说完的话,他主动开口。他自小被弃于寺门前,与佛门有因果,有佛缘。同样与洛璃亦是,有因果牵缘。在他幼时,便已经知晓自己有此姻缘命数,师父他们亦知。所以如今,都是早有预料之事。“所以,你这是打算还俗了?”听完他的话,洛璃开口。“嗯。”他颔首,望着她耳尖还带着热意。“师父他们这些日,都在此地,我打算在此邀办婚礼。”他是真的及容易害羞,明明都已经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但说及这些关于两人之事,他还是会红耳朵。“好,我依你的。”洛璃笑望着他,连声应下。说着,她将方才藏于房中枕下的佛珠,放回他手上。“你我结成夫妻,但仍可行侠仗义,日后我们仍可游行天下,渡信你之人。”她知道他一直犹豫的地方在哪里,她也理解。那日见他犹豫,她本也是打算离开,自己把蛊逼出也罢。可是他把她拉住了,他选择了她。“圣僧还俗,若天下有需,他仍在,他仍可渡信他敬他之人。”他既选择了她,那她定是要人的,但不困人。“好。”听着她温和却有力的话,他终是朝她笑了出来,望着她红了眼眶,握紧手中佛珠连带着她。几日之后。他们二人在此院中成婚,圣僧还俗之事,也传遍天下。“圣僧还俗,有需仍在。”与此一同传出去的,还有洛璃的这句话。出言抵制诋毁之人自然不少,但依然敬仰,信服一鹤的人更多。时隔几年,仍有人在谈论此事。“圣僧,他也是人啊!是人便皆可有七情六欲。”“他几近神佛,可终为rou体凡胎,如此又为何不能入俗。”“他生于佛门下,漫长一生,仅为自己选一次,又为何天理难容。”“且他又非弃世不理,这么多年他没有一次忘记天下,你们这些个多嘴的,怎的就不怕失了口德,嘴里生疮吗?”听着路人的话,洛璃明显感觉身旁的人脚步一顿。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头扬唇笑了笑。
眼神不似以往的枯潭无波,如今他肆意鲜活。“怎的?还要吃?”洛璃皱眉:“不,这太甜了,你快吃完。”面对她的嫌弃,他无奈一笑,默默把手中的糖人吃完。虽是无奈,但洛璃明显能看到他眼中藏着的欣喜。如今的他,倒真像是一个刚刚得以出门的孩子,对外面未曾尝试过的一切,都抱有期待与欣喜。“对了,那位为什么次次都要把我们约去马戏团啊?”洛璃很奇怪,当皇帝的,天下什么东西他要不到。怎就独独喜欢看马戏?还每次都是偷跑,拉着他们一块。一鹤神色微顿,然后又笑了下。“许是新奇吧?”新奇?他们成婚三年,这皇帝就三年如此,自从偷摸参加过他们的婚宴,在路上看过一场之后,他都连着跑出来三年。都看这么多趟了,还新奇呢?面对洛璃的不理解,一鹤没有多言。“你们来了。”等他们来到马戏团表演的阁楼时,那位已经在等着了。和台下众人一样,他穿着常服,翘着二郎腿,剥着花生喝着小酒,乐哉哉看着马戏,没有半分皇帝样。也是这一眼,洛璃才明白方才一鹤所言。皇帝出生便被立为太子,自小被做为皇家继承人培养,长大后便继承天下,顾天下子民,他一生都在宫中。如今就像一只脱笼飞鸟,对外面的一切,他都新奇。“嗯,久等了。”拉着洛璃坐下,一鹤也开口,那位没有架子,他也极为自然。“此次,是有何事?”和先前的每一次不同,先前除了洛璃他们大婚那天,他是单纯的来吃个酒以外。其他的时候,基本都是遇到难事了,才跑来找他们。一鹤也每次都能算出,给予提点,但这次不同以往,朝中天下安稳妥当。但一鹤当然,也不会觉得这位,是忽然闲的无事跑出来找他们聊天的。毕竟这位,可真没这空。“外朝不安定,你来给我当国师可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主要是为古国定个心。”皇帝也没有多言废话,直言主题。圣僧之名,名传天下,多国皆有忌惮。“你们当如何都好,只挂个名头,定定心便可。”“好。”夫妻相视,几乎是皇帝话音刚落,他便应了声。“生疏了些,先前说过的,我们有需仍在。”洛璃也笑了下,继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