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雪盯着他,缓缓直起身子,跪在他对面,忽地抬起一只手,将他双手捉住,桎梏在头顶。如此另一只手便没了阻碍,三两下就扯开了他的衣衫。视线落在他胸膛上,慢慢向全身扫视。那双眸太过炙热而直接,南宫不念当即便觉窘迫起来。在赤练谷时,他们两人初明心意,虽是意乱情迷,可均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白千雪待他小心翼翼,唯恐哪里做错了,更不曾用这般直白的目光看他。南宫不念甚至觉得,白千雪此时的眼神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他将脸扭到一旁,面色绯红,低声道:“不要看我。”白千雪听他的话,果真不再看了。南宫不念忽感身上一沉,便被他贴了上来,热烈的气息抚过肌肤,轻轻游走,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到了一个最为温暖舒畅之地,情不自禁地将所有防备放下,意识也渐渐模糊,在猝不及防之时,便被另一个人闯了进来,霸道地占据了所有。而他也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奉上。南宫不念身上浮着一层薄汗,意识昏昏沉沉。白千雪细心为他整理一番,又给他穿上一件洁净的中衣,将那一床被褥也换了新的。南宫不念清醒过来些,便将头伏在白千雪胸口,轻轻拽着他发尾玩儿。白千雪见他醒了,问道:“要不要用晚膳?”那小童先前送来的饭菜还放着,南宫不念朝桌上瞥了一眼,摇头道:“不吃,又不是你做的。”白千雪便起了身,去取外袍,南宫不念连忙拉住他:“你要去哪儿?”白千雪道:“不是要吃我做的吗?我这便去做。”南宫不念眼眸微弯,将他拉回身边,摇头道:“不吃了,多陪陪我。”说着朝他唇角亲了亲,呲着牙咬他的唇瓣,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本教主要吃你。”白千雪呼吸一滞,垂眸看向他。南宫不念与他对视片刻,从他眼神里捕捉到几缕危机感,忽然感觉再这样下去,他又会像适才那样,被白千雪折腾得七荤八素了,便赶忙与他分开,朝床榻内侧移了移。白千雪怔了一下:“你躲什么?”南宫不念道:“今日已经足够了。”白千雪抿了抿唇,微微点头。南宫不念见他似乎有些失落,又道:“下次。”他见白千雪没表示异议,便又凑近他,轻抬指尖,一束真气慢慢涌出,在白千雪颈间飘来飘去。白千雪未躲,看着他道:“做什么?”南宫不念再一动手指,那真气似一片刀刃,割下了白千雪一束长发,随后消散在空中。他将那束长发拾起,分成双股,又取出绣囊内那缕白发,放到一起,编成了一条细长的辫子,再用红线束紧,放在白千雪掌心:“这样……算不算是结发?”白千雪看了半晌,收进绣囊,双手拥住他,低声应道:“嗯。”
南宫不念被白千雪拥着睡去。夜幕暗沉,他醒来的时候,室内燃着一盏微弱的烛火。他动了动身子,却忽感身侧一片空虚,忙疑惑地瞧去,床榻上只剩了他一人。“小白?”他低声唤道,见没有回应,便披上外袍起了身,视线扫向室内,也没有见到人。可能是有事出去了吧。南宫不念如此想着,等了一阵,白千雪仍未回来。他心内担忧,便想出去瞧瞧,忽听一阵脚步声接近,再看窗外有人影掠过。他以为是白千雪,急忙去开门,未想一打开门便愣住了。那来人步履匆匆,是正要敲门的架势,只是手未落下,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他看向眼前的人,止不住大惊失色:“魔教教主!你怎么在这儿?!我师兄呢?!”来人不是白千雪,而是邱寒。南宫不念尴尬至极,话语也不禁滞涩住了。邱寒冲进屋内,不见白千雪,慌忙抽出佩剑,指向南宫不念,厉声道:“你将我师兄怎样了?!”南宫不念心道:我能将他怎样?分明是他将我怎样了才对!他恐引来更多摘星阁弟子,让白千雪左右为难,忙笑道:“邱少侠,别来无恙啊。”邱寒道:“我问你我师兄呢?!”南宫不念道:“我也正要找他。邱少侠,你这把剑刚刚复原,你就用它指着本教主,有些失礼吧?”邱寒顿了顿,道:“这剑本来就是你们魔教的人折断的……”他还待要说,忽然停了下来,道:“师兄!”南宫不念回头一瞥,见白千雪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只瓷碗,碗内之物飘着阵阵香气。南宫不念立即被吸引了过去,从他手里接过那只碗,见是一碗熬得细腻的白粥,他正想尝尝,便注意到邱寒向他投来了一道十分惊愕的目光。南宫不念只好识趣地放下了碗,又转头对白千雪温声道:“谢谢你。”白千雪微微摇头,对邱寒道:“先放下剑,南宫教主没有恶意。”邱寒紧蹙着眉,并未收剑:“师兄,你不要相信他!适才东南方向有一束灵光乍现,直冲天幕。那光华昔日只有醉雪刀出世时才有,定是醉雪刀重现江湖了!东南方向,正是魔教,师尊召我们过去,要商议对策呢!”南宫不念霎时一惊,与白千雪对望,白千雪低声道:“南宫,你先回去。”南宫不念点头,邱寒见白千雪维护他,急道:“师兄,魔教教主现下出现在此,必有图谋,不能让他走!”说着便一剑刺来,南宫不念闪身一避,脚下轻点,便飞上屋顶,在檐角间飞速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