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昀依旧抿着唇没说话。玄帝笑了,笑的苍凉,“朕由着你拽着朕走遍洞湖,视线却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多做停留,因为那个时候的朕,满脑子都是你。沈清昀,你不知道当时你拽着朕往前走的时候,朕心里究竟有多纠结。”“那时朕都觉得自己魔怔了,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产生了那种荒谬的想法?而那个男人还是与朕一同长大的你?”少年时期的情动只在一瞬间,一瞬间的产生,一瞬间的消散,李允河当初以为自己会很快从那Yin影中走出来,没想到却是一发不可收拾。“可朕是要夺天子之位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犯下那样不可饶恕的错误?”对他来说,那是人生中的一个污点,是不耻的心,是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的秘密。“送你上战场,不是朕心甘情愿的,可这是唯一能让你离开朕视线的办法。”“怀洲,你知道朕是真心喜爱你的吗?”李允河动情言道。这个问题,沈清昀曾在前世的时候设想过无数遍,却在这无数遍中,始终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如果是在以前,他自然舍不得他皱一下眉头,甚至舍不得他产生这种得不到回应的念头,因为会心疼。李允河想让他坐下,可看着无动于衷的那双眼,突然自嘲般的笑了起来,“如今看来,你怕是早就入了他的蛊,因此,才不屑我这真心对不对?”“你知道我身上发生过什么,既然知道,为何还敢一次次去加以试探?”沈清昀挑起眼眸,不带任何情绪地看向他。玄帝微微愣了愣,就听沈清昀又道:“你既然说了那么多,必然是真的疑惑,不过,感情牌不是你这么摊开的,这么摊开,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毕竟,都是有过曾经的人。”他的这个‘曾经’可以是那些前尘过往,也可以是今生的种种纠葛,在玄帝耳畔,就很玄妙。“你既然知道,就该知道,我当时对你,或许只是习惯。”“习惯从小到大仰视着你,习惯从小到大都追寻着你的脚步,习惯成了执念,成了我自以为的变相情感,可说到底,我对你或许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不臣之心,相信你自己也能感觉得出来。”沈清昀轻轻吸了口气,“凌霄煜从来都不是横插在你我之间的那一个。”他挽了下手上宽大的袖袍,走过去替玄帝将茶盏斟满,接着抬眼看他,叫了一句“兄长”,而后又道:“父亲从来不是你大业路上的绊脚石,而我,亦不会再成为你手中的刃。”“朕若不依呢?”玄帝眼底变了颜色,有些倔强的少年模样。“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沈清昀冷静无比地说道,没有半点退缩。良久,李允河似回神般地笑了一下,“阿昀,你还真是……绝情啊!”“既是如此,那就别怪朕不留情面了。”玄帝摆手,冷嘲一笑,“既不想为朕所用,朕还会对你心软么怀洲?”沈清昀早就想到玄帝不会善罢甘休。他既知道这人来了岐堂,怎么可能不做准备?知道他有所图谋,所以在邱宏远出了庄子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 归程沈清昀看着那笑容,只觉得有些刺眼,并再也没了往日的那种闪耀。如今时过境迁,他居然再也觉不到当初的耀眼是个怎样的心境了!李允河摆了摆手,突然极轻地叹了口气,“算了阿昀,你走吧!你知道朕舍不得你!”“不过阿昀,你总会回来找朕的,朕会等着你的。”沈清昀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李允河说了这样一句话。不久后,厢房中又一次传来歌声,是那想了很久,恍惚间依旧觉得熟悉的曲调。只是再次听到的时候,已经不觉得好听了!回去的时候,见上官濂已经将人找了回来。而邱宏远之所以被绊住脚,不过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因此故意绕了一段路。可沈清昀知道,是玄帝派去的人故意为之,怕是他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没事吧?”上官濂见沈清昀从回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有些担心。后者摇摇头,“世子走的时候,将人带走了是吗?”上官濂知道他指的是田世真和沈清嫣,于是点了下头,“世子说了,公子眼不见为净,他负责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