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南宫泾出现在鄘都的时候他已经快到了,因此没能及时做出决断。“世子,要不要把喻潼关留守的兵力都撤回鄘都?”魏铜有些拿不定主意。“不必,我自有法子。”一个南宫泾而已,若是在战场上还算是个可敬的对手,如今入了鄘都,跟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凌霄煜并不觉得难对付。魏桐有些担心,“南宫泾在外征战多年,应当不至于没有准备,他敢只身前往鄘都,必是有备而来。”然而凌霄煜却有自己的思路,“入了鄘都的南宫泾不足为惧,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守好喻潼关。”凌霄煜做的决定一般情况下很难改变,魏桐清楚,于是不再多说,垂眸颔首道:“属下领命。”“魏桐,你记着,不管听到什么消息,切不可自乱阵脚,喻潼关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你公子器重你,才会将守护喻潼关的责任交给你。”“是,属下明白。”魏桐走后,等在外面许久的余宁被叫了进来。沈清昀彼时还没醒,凌霄煜不敢离开,便只能在屋里谈事情。余宁尽量压低了声音回禀,“太子妃被宫里人接走后属下特意绕路去了一趟太子府,听下人说太子从回来后便一直卧床不起,好像是受了风寒。”“也是时候去看看太子了。”凌霄煜说。余宁退至一旁,“那属下这就去准备。”“余宁--”凌霄煜说道:“鄘都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了。”余宁一愣,“主子,属下--”“眼下昌国将全部视线都投在了鄘都城上,对御灵族的看顾势必减弱,这正是你的机会。”凌霄煜将自己统领军队的令牌扔给他,“拿着它去喻潼关找魏桐,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余宁当然明白凌霄煜的意思,只是他如何能在此时离开?“御灵族的事情,属下自有分寸。”余宁拱手一礼,“属下告退。”凌霄煜还想再说两句,只是心中烦躁,而且他深知余宁的性子,凡事点到为止,便也不需要多说。不消片刻,上官濂调配的汤药被端了上来,凌霄煜将那汤药喂沈清昀吃了,又替人掖了掖被角。从上官濂口中得知沈清昀的昏迷是无相蛊造就,他知道去取幼蛊的事情已经不能再耽误,于是趁着沈清昀未醒之际,吩咐春华来守着人,自己则带人出去了。行至府门前,见余宁追来。“世子,我跟你一起去吧!”凌霄煜雷厉风行般地往外走,闻言偏头看了他一眼,“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不知要等多久。”“属下不能弃主。”余宁简单回答,随后跟着翻身上了马。凌霄煜拉过缰绳后抬眼看他,“这算什么弃主,何况,我从来没把你当过下属。”
良久后,他接着说了一句,“你是我弟弟。”余宁默然不语,内心泛起涟漪。到了太子府的大门,他才在那句话之后回应道:“正是如此,我才更得跟着你。”他知道凌霄煜想要将自己的计划提前,可如今计划尚不成熟,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南宫泾敢潜入江国必是留有后手,他们不得不妨。凌霄煜暗暗叹了口气,转而道:“玄机卫的人是不是都抓到了?我们的人安排进去了吗?”余宁点头,“都安排好了,玄机卫的那帮人也用了刑,不过没人吐露真话。”“他们当然不会讲来。”凌霄煜道:“能被选中派到江国的必定都是死士。”“不过有个人,相信主子一定有兴趣。”余宁说到这里突然露出一丝细微的笑来。凌霄煜挑眉看他。余宁自知失态,忙敛了神色,“田世真也在其中。”“他怎么来了?”凌霄煜确实有些意外。当日想要沈清昀眼不见为净,他便派人将这两个人处理了。沈清嫣虽然做尽了坏事,可毕竟是沈清昀的亲妹妹,于是他只派了专人押送回京交给相爷,并知会过她从此后只要敢迈出相府一步,便会有人对她实施诛杀之权,至于田世真,听说制作古曼童与药人的法子及其恶毒,他既参与其中,便也该尝尝滋味。“不是投了炉鼎,怎么来了江国?”“说来也巧,南宫泾还在启用药人。”凌霄煜恍然,“那他带来的玄机卫,是药人?”“也不全是,有一部分。”主仆二人说着话已经入了府门。太子府的下人们拜了礼后直接言太子身体不适不易见客,然而凌霄煜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而入,根本不管前面究竟何人阻拦。下人们早就习惯了世子的无理,遑论如今已然成了王爷,承袭了北临王的爵位。“殿下,太子真的身体不适。”老奴试图劝慰。凌霄煜原本已经闯了进来,闻言却突然止住了脚步。他回头看向老奴,“麻烦知会太子一声,就说我有事找他,再带一句,我抓住了玄机卫的人。”凌霄煜说完这些,又加了一句,“我只等他半柱香的时间。”事实上,他甚至没用得上半柱香的时间便见到了太子。凌霄陌急着见人,连鞋都没来得及提,“如何抓住的,真的有?凌霄煜,你怎么才来见孤,孤这几日担惊受怕,都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