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煜心底焦灼,一方面挂念着家中昏迷不醒的沈清昀,一面又怕一直没露面的南宫泾暗中谋划着什么。此时宫中两方势力对峙,谁也不敢再轻易动手,因为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凌霄煜,你自行了断,孤答应你,会让茹莹取幼蛊救沈清昀。”林茹莹在挣扎,却被太子强行按住了肩头阻止她乱动。“你究竟是谁?”凌霄煜迎着那眸光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太子。然而太子却并不答话,而是抚过太子妃侧脸,用力扳过来让她看向自己,然后说道:“孤听闻,孤近来冷落了你,你深觉孤寂?”“幼蛊在哪儿?”凌霄陌话锋转的快,让林茹莹有些跟不上他的频率。凌霄陌声音突然变得极其轻柔,并随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小盒子,“你即便不说孤也有法子。”盒子打开,一股异香顿时布满整个寝宫,那是熟悉的松香凝脂味道。随着凝脂香的环绕,却并没有引出任何蛊虫。“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带在身上?”林茹莹突然笑起来。凌霄陌冷冷看向她,“即是如此,留你何用?”“老三和父皇都下去了,你也下去陪他们吧!”他五指抚过那白皙光滑的玉颈上,忍不住赞赏与感叹一句,“好好一个人,本该受尽荣宠,可你偏偏不要这些,可惜啊!”话音落地的同时,那只无形的大手突地像是条毒蛇般缠在了她的脖颈上-- 复生林茹莹双眸凹陷,眼看就要被太子掐死之时,只听‘噗呲’一声。一柄长剑从后向前,穿胸而过。红色的刀尖染了血,让凌霄陌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他偏头看向手拿长剑给了他致命一击的于安,眼底充满了不可置信,“连你也背叛我?”凌霄陌一说话,口中便不断涌出鲜血来。“严刑拷打不供出些什么来,才是真的忠心。”于安望着他突然笑了笑,“当初你真该听了凌霄煜的话。”“你不是于安,你--”长剑在此时被突然拨出,断了凌霄陌喉咙中的音,细长的血色于空中划出一道有形的弧度,渲染在大殿上。林茹莹惊魂未定,便见于安朝她走来,脸上依旧挂着那淡然一片的笑。“你,你到底是谁?”林茹莹软着身,不住向凌霄煜的方向爬去,“阿煜,阿煜救我--”“无相蛊在哪儿?”于安的声音听起来人畜无害,然而落下的手指却如同刀锋。他抓住林茹莹的脚裸,那割裂般的疼痛瞬间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啊!!”整个大殿回荡着林茹莹尖锐的惨叫声。她最终受不得那种难掩的痛苦,哭着求饶,“幼蛊不在我身上,在世子府。”也就是说,当初她给凌霄煜带走的那个是真的。于安看她,似乎是想要从那眼神中辨出真伪来,许久,他收了手,“求而不得,你也是个可怜人。”“既然喜欢他,我便许你件事好不好?”于安顿声,转而看向凌霄煜,“很快,我便送他去见你。”林茹莹死前,似乎想对凌霄煜说些什么,可面前的男人却没给他机会,“我说过,会送他去见你,不用着急。”于安将剑身在林茹莹的裙子上蹭了蹭,蹭干了血迹,而后拎着剑站起身来。他面向凌霄煜,淡然开口,“谋害景帝、诛杀太子,你的罪过,足够株连九族的了!”凌霄煜看向他,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我道南宫泾如何会出现在鄘都,原是得了你的令。”他毫无意外的识破了‘于安’的身份,当下便道:“李允河,你胆敢入我江国皇宫,还走得成?”‘于安’终于卸下那层假面,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凌驾于众人之上、Jing于算计、总以为自己技高一筹的玄帝。玄帝勾唇一笑,挑了挑手里的剑,“为何要走,既来了,朕便从没想过空手而回。”“你想不费一兵一卒吞并江国,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凌霄煜冷声说道。“一直想要吞并江国的,难道不是你么?”李允河说:“朕可以成为于安,也可以成为你。”“至此,不论是阿昀,还是你的府邸,朕都会好好替你照顾,你就安心的去吧!”他于笑声中,朝凌霄煜举起了剑----“本王为何会出现在鄘都,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么?”“不,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沈清昀猛然转醒,惊了一身的汗。春华见他醒来,高兴的合不拢嘴,“太好了,公子你可算是醒了。”一旁的上官濂也终于松了口气,“好在幼蛊拿回来的及时,眼下公子已无大碍,日后只需静养,不出半月便可--”“北榆呢?”沈清昀及时打断了上官濂的话,“他在哪里?”“世子进宫--”上官濂话刚出口,一句还没到头,便见沈清昀已经慌忙下了榻。春华连忙上前扶住他,“公子你病才刚好。”“隐身在鄘都的不只有南宫泾,还有李允河,殿下危险。”沈清昀说话间,已经推开春华向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