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女孩儿不见丝毫阴霾的灿烂笑容,莱欧斯利瞬间觉得嘴里的水果也没那么酸了。他快速把剩下的水果都切下一点,尝完之后分成两堆:
这一天回家之后,他又给荧切了一盘水果,但荧只咬了一口便皱紧眉头,莱欧斯利看到不免有些疑惑:“怎么了?”
抓过来男人的手,在对方手心缓缓写道:
“好酸。”荧被酸得眯起眼睛,脸皱成一团,好一会儿才吐了吐舌头,勉强写纸条回答。
莱欧斯利动作一顿,随后简短道:“我干的是体力活,兼做点小生意,你放心,买水果的特许券我还是出的起的。”
“哈哈哈哈,”荧忍不住无声地笑起来。莱欧斯利先是斜她一眼,见她笑得开心,于是忍不住也笑起来。
接过荧递过来的纸条看了看,莱欧斯利试探着往嘴里扔了一块儿,果然也被酸得“嘶”了一声,整张脸皱巴巴起来。
看到少女疑惑望着自己的眼神,莱欧斯利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缓缓松手,但心中的情愫依旧如此清晰,清晰得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确定荧在梅洛彼得堡暂时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也没有固定的落脚之处,莱欧斯利没有再提帮她回家之类的话,而是让荧留在自己家里慢慢修养。
“这些当然由我来解决了,”立刻理解了女孩儿的疑问,莱欧斯利笑着说:“嗯,食物可不应该浪费。”
“那剩下的呢?”荧下意识眨了眨眼睛,用目光询问。
这十几天里,莱欧斯利请了医师和护士每天照顾荧,他自己则每天早早出门,然后在中午的时候回家,之后就一直守在床边陪着荧。每次回家的时候,他都会给荧带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和水下少见的新鲜水果。
暗暗下定某个决心后,莱欧斯利低声问:
在荧的印象中,她认识的这位典狱长是一位善良正直平易近人却又不失雷霆手段的管理者,那由枫丹庭沫芒宫授予的「公爵」称号便是明证,毕竟,这样高级别的公民荣誉称号绝不会随便发放。
笑了一会儿,荧突然写纸条询问:“对了,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梅洛彼得堡作为水下监狱,水果应该不太好弄到吧,你是做什么赚钱的啊?这样买水果会不会太花钱了?”
手心被少女指尖轻轻划过的触感让莱欧斯利感到一阵隐隐的酥麻,随着这股奇异的酥麻感像电流一样从手指飞蹿到心脏,他条件反射地翻手一握,将少女柔嫩的手指牢牢握在掌中。
“这一堆不要吃,估计是还没熟,吃这堆吧。”他把能吃的那些放到另一个盘子里,塞到荧面前。
“没关系,我不在意。”似乎觉得这句话不太合情理,她补充着写道:“这不是你的错。”
他对荧笑了笑,同时伸手轻柔地帮她擦干净嘴边沾的果皮屑:“不会让你把我吃成穷光蛋的。”
这样说着,他动作自然地把那些酸得不行的水果放进嘴里,但只嚼了几下便难以抑制地轻嘶:“这可真是,太酸了。”
看到这有点搞怪的一幕,荧“噗嗤”一笑,不管是在现实还是梦境中,莱欧斯利向来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对方吃瘪的模样,难免觉得新奇又好笑。
十几天过去,确定自己能够正常下床走路后,荧开始尝试用更多方法将自己从这片梦境中唤醒。
只是这样光荣的称号下,并不代表就从始至终保持着全然的光鲜亮丽,知道此时的莱欧斯利或许并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打地下黑拳的工作,荧没有再追问,体贴地转移了话题。
“荧,我叫荧。”少女对他的一系列心理活动毫无所知,依旧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道。
这些天里其实她一直都在不断地朝这个目标努力,然而无论是心理暗示还是疼痛刺激,都无法让这场明显延续得过久的梦境结束。这让她不得不开始考虑,这片梦境真的是纯粹的梦境吗?
事实上,虽然现实中的莱欧斯利很少谈及自己的过去,但身为对方的好朋友,荧还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梳理出了一条大概的发迹线——因为年少犯罪被关入梅洛彼得堡后,莱欧斯利先是通过打黑拳积攒本金,然后通过投资交易用本金赚取更多的特许券,最终当他手中的特许券已经超过其他所有人之后,在服刑结束那天,他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梅洛彼得堡的管理人——也就是荧所见到的那位“典狱长”莱欧斯利。
在这个梦境里,荧的身体似乎要比现实中的脆弱得多,因此在床上躺了十几天后,那晚造成的伤势才逐渐康复。
回忆起带上莱欧斯利送的项链后所隐隐约约听到的那段对话,荧逐渐分辨出,那似乎是自己在和某个未知的存在的对话,而在对话结束时,那位未知的存在似乎已经决定让她亲眼见证那“可能的失衡”——
“哦……”荧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思,如果这片梦境中的莱欧斯利是依照她对莱欧斯利本人的了解所编造出来的话,那看对方的年纪,此时大概正在地下拳场打比赛赚钱吧。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