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靠在卡尔肩头:“先生,我也错了。”
卡尔听不见那莫心里的弯弯绕绕和自我劝解,坦白道:“我有性瘾,但现在基本控制住了。我觉得你该知道。”
“哥哥。”那莎南坐在窗边,询问道:“有人在敲门,要开门吗?”
那莫低垂下眼眸,想扳开他的手却纹丝未动:“我现在不想做爱,放过我。”
他像是被遗忘在这里一样。
她看起来精神气不错,反而是那莫整个人病怏怏的,昨夜卡尔又折腾他好久。
那莎南悄悄露出眼睛打量卡尔,这个人好高好壮,一拳能打死两个哥哥,五个我,不敢招惹。
“我当时戒金织叶的毒瘾,什么方法都试过,什么药都吃过,没有起到一点作用,甚至拿绳子把自己捆了,强行关个两个月,出来后依旧忍不住复吸。”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道歉
他很想问卡尔,你知道金织叶如此厉害,为什么还要投入毒品交易市场?但他不敢问,在卡尔的世界观里,贩卖金织叶只是获利的途径而已。
见气氛幽寂,医生打趣道:“我国成年男性的平均身高是五英尺九英寸,也就是175厘米,你不达标啊。”
那莎南不知从哪里翻来一本书,那莫又认不全所有的字,于是从主卧拿杂志学卡尔给他讲故事,半读半猜编给那莎南听。
心里一点都松懈不下来,那莫用头软绵绵蹭着卡尔,等他的气性都消弥掉。
谈判时,他伪装得极好,因为卖家不会把货物交给一个瘾君子。
那莫对卡尔的那点复杂心情霎时抛之脑后,着急赤着脚跑出来,而那莎南刚听得起劲也追出来。
医生附和安慰道,“会的会的,会达标的。”
为了长远考虑,卡尔必须尽快戒掉金织叶。因为代理权获得后,他面临问题愈来愈多,精神状态长期处在崩溃的边缘。
当卡尔终于对金织叶不再渴求时,他发现自己患上了性瘾。
那莫察觉不到那莎南的心思,往怀里拢了拢:“卡尔先生,你怎么下来了”
门一开,那莎南往后退了两步,眼神躲闪往那莫这边看,再连滚带爬钻进那莫怀里。
“你要出去?”那莫察觉卡尔穿的正装,“你的伤口还没有长好呢。”
卡尔抱起那莫坐沙发上,下颚轻蹭那莫额头。
“我错了。”他用仅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
那莫的步子转了个弯,掩饰性拿起餐桌上的橘子,低头快步往屋门去。
振聋发聩,那莫以为卡尔这样的人是不会道歉的,他以为该是自己适应卡尔的节奏,毕竟那莫是卡尔买回来的所有物。
不对,这是卡尔的居所,那莫也管不着啊。
那莫正昏昏欲睡,觉得医生和卡尔一样,都好烦人。于是,装作冷漠地说:“我还没成年。”
窝在别墅里,药和营养餐都在。一连三天清静到鸟鸣都成为噪音,那莫的病快好了,也没看见卡尔如同消失一般。
二十一岁的卡尔从来没想过,有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下药,忌惮他初出茅庐刚小有成就。
心快冒到嗓子眼了,那莫直直望着他,那双略带戾气看不出情绪的眼睛让那莫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跟他怎么交流,和他的关系又特殊。
问卡尔这个问题。他盯着那莫毫无血色的脸,琢磨这个人的抵抗力为什么这么差,年龄明明正值青年,怎么有走下坡路的趋势。
正讲到故事的高潮,别墅大门被推开。
卡尔摸着细软金发,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得了好处就卖乖,真不知是谁教你的。”
“强制戒断配合镇静药物,至少持续一年,但是镇静药物是特殊的,国内没有。那莫,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很少有人知道卡尔曾经戒掉过金织叶的毒瘾,医生是其中一个。
见是西装革履的卡尔,那莎南又把探出门的脚丫收了回来,躲在门背后偷听。
敲门声礼貌三响,那莫手边空空荡荡,猛然惊醒,心脏速率一瞬增快,看到那莎南在乖乖看书又躺尸般径直睡下。
“怎么了?”那莫定睛一看,是卡尔。
三个月内,卡尔一边用各种方法折磨自己,尝试反复戒毒,一边动用所有关系和势力垄断交易市场,让卖家寸步难行,他强忍精神上的不适与对方谈下金织叶在南方市场的代理权。
“那莫,”卡尔三步并作两步,从后面环抱住那莫,“你不是出来迎接我的吗?想我了?”
得到同意后,那莎南光脚小跑去开门。
冲动之余,那莫后悔了,不该直接冲出来。没办法,当站门口的是一堆空气算了。
按理来说,那莫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然后呢?”那莫问。
卡尔说:“嗯,必须得去一趟。出来吃饭吧。”
他好像知道卡尔为什么会独独偏爱面前这个病秧子了,这家伙说话不厌烦都像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