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还热，冬天怎么会热呢？
被桑基放在办公室展开的折叠床上，高度正对桑基下身鼓囊的位置。那莫面色煞白，道：“我不想做。”
桑基一言不发，抓过沙发的薄被子扔去。
那莫缓慢撑起上半身，刺眼的阳光模糊他的视线，旖旎扭曲的视野给他当头棒喝，又倒了下去。
外面也黑漆漆的，除了街边亮着的车灯。
桑基办公室留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办公室外聚集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仰着头往里探，门刚打开一点缝隙又慑于桑基的脾气，小心翼翼关上了。
“把药吃了。”一直不做声的桑基说。
感觉身上压了千斤重，那莫原以为自己又发烧了，结果伸出手摸到两指厚的被子，准确来说是三床被子。
那莫希望自己晕过去，可精神紧绷下，肾上腺素飙升，脑子里全是小男孩哭诉的声音，以及惨死在自己房里的男人，和刚刚死去的青年。
孩成为众矢之的，他如野猫捕食般的眼睛死死攥住那莫，指着那莫哭丧道：“就是你，就是你！我爸就是死在你房里的！死婊子，臭婊子！你杀了我爸，你要偿命！！！”
忽地，门咔哒一声开了。
小男孩鼻青脸肿，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布。
那莫连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接过轻薄的被子。
那莫直道：“我不想”
那莫再望了两眼药库，里面黑漆漆的，把药吞下后，见桑基搁下钱，抱他离开。
桑基扶着他张开的腿，以及差点受灾祸的物件。
而后望着漫无边际的黑夜，“算了，总比自己一个人好。”
车轮一直在往前滚，那莫望着窗外，肾上腺素褪去，只剩下疲乏。
忽然被人拔出梦境，那莫自己也恍惚，还没清醒就又被抱了起来。
纱布缠绕的地方在隐隐作痛，火烧火燎地，仿佛数万只蚂蚁啃噬他的大腿。
“不要乱动。”
“有种就杀了我。我不怕你们，你们毁了我的家，我要妈妈”
“我工作的地方。”
轻啧一声，桑基干脆出门了。
被子意外地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稳下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他太累了。
见桑基阴沉着脸色，也不回答，那莫任由桑基撕掉自己的裤子，露出一大片血水淋漓的伤口，那莫颤抖着喊出：“桑基。”
兴许是觉得他太麻烦。那莫捋顺自己杂乱的发丝，手脚冰冷麻木，伤口却在灼热发烫，恍若冰火两重天。
“还是冷。”他说。
“放开，我自己走。”那莫推搡他的胸口，一抬头，一副陌生的景象，“这是哪里？为什么不回sel？”
“你不听话，我立刻让人毙了他。”
破损不堪的裤子勉强遮挡住那莫的下体，只是顺着昏暗的灯光，依旧一览无余。
桑基停稳车，下车。
“所长？老大在吗？”有人敲门。
“我去，老大办公室留人了？！”青年惊呼道，四驱并进奔出门。
妈的，桑基准备闷死他吗？
他抓住桑基的领子：“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我像是乘人之危的人吗？”
届时初阳展露锋
思绪拉回现实。那莫侧正坐在桑基腿上，环抱住他的脖子，咬紧牙根，额头冒出涔涔细汗，医生正在清理大腿上的创面。
直到他被桑基的人架走，还在说：“我爸爸死了，妈妈也跑了。别抓我，他妈的，你们哪里是警察，你们就是黑帮，是恶魔”
显然是不想相识的样子。
“啊？～～～不在啊，怪了。”一道年轻的嗓音打搅那莫自卡尔死后唯一的安稳觉。
这里显然不是之前遇见元释伊的那个诊所，也许是离得近吧，只是没想到能遇见公寓里的医生，那莫以为他早跟126号公寓一起死了。
“硫酸的浓度高，导致大腿上部烧伤比较严重，现在我也就是做了个简单的清理，涂药和包扎。保持伤口干燥清洁，按时吃药就可以了。如果伤口恶化，上医院。”
黑夜里绿得发亮的眼睛，从窗边狂扑过来。连同沙漠里的那个男人一块，脑花掉地上，脑门不断涌出深红色的血液钻进他大腿的伤口。
直到那莫看见一个熟悉面容。
那莫看他控诉，失了神。
“别动。”桑基横抱起那莫快步朝车方向去。
小诊所的医生动作利落，除了这一段话，也没对他们深夜到访产生疑问。
血淋淋的男人好像爬起来了
那个瘾君子像是受到了小男孩的鼓励一直浮现在那莫的眼前。
那莫大腿犹如火烧，可心脏更疼，小男孩的话一刀刀割在心口上，眼睛血丝遍布，逐渐聚焦在突然冒出的桑基上。
混乱污臭
医生把手指放在唇边，轻轻摇了摇头，无声钻进后面的药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