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降下来，宋凌誉靠在后排，伸手出来，指节不停敲击升降台，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听家里长辈说了，舒愠之前生过一场大病，前面的事儿都不记得了。
舒愠耸肩，一脸鄙夷:“死了又怎么样，他有钱啊，他儿子也有钱，我干嘛不傍。”
舒愠有些惊讶:“你脑子这么好用吗？幼儿园记到现在。”
上了车，舒愠就开始睡，她困的要命，也不想理他。
舒愠瘪嘴，觉得他装:“装货。”
反正一点子儿也没从他身上套出来，还搭了五张卡进去，公司现在是他在管，那些钱当然也是他做主。
他轻喃:“你…舒愠，我有苦衷的。”
“是我食言了，我们那些约定——”
虽然忘了他是谁，但前男友出现，准没好事儿。
灰昀耐心解释:“不算是，初中之前，咱俩都在一块儿，青梅竹马来着。”
“停车。”宋凌誉冷脸，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从我车上滚下去。”
宋凌誉觉得她傻，对着她脑瓜来了一巴掌:“人都死了，卡当然冻，又不是你的名字。”
路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谁稀得坐，演个破戏非让我上车。”
和他理论。
舒愠气呼呼地打回去:“有病吧你，敢打我，你爸都没敢打。”
舒愠皱眉:“有事吗？”
他觉得他那个动作还挺宠溺的，刚好可以委婉地告诉她自己原谅她了，所以沾沾自喜。
不是吧，幼儿园记到现在。
她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看她脸上笑意不减，车里的男人冷哼:“小妈，我爸刚葬下去，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要找下家吗？”
“不算数。”
舒愠翻了个白眼，随便扯谎:“没钱了，出来借点，咱家开支不是全靠我出吗，你不往外拿，你爸也没留给我，我一个人带着你也不容易，卡又被冻了，不借怎么办。”
舒愠没好脸色给他:“滚。”
前男友？
“我出国了。”灰昀忽然低头，眸光闪烁，“舒愠，对不起。
“小妈，回家吧。”宋凌誉也开始瞎扯，“钱的事我解决，我爸走了，你没走，还愿意带着我，我感动，但我爸就留下这一台车，我想最后再陪陪他。”
“可是舒愠，我也有——”
舒愠回头看了两眼，发现眼熟，但叫不上名字。
他把私会两个字咬的格外重，意在强调。
她嫌烦，头都没回就开始喊:“抢劫啊。”
……？
男人自报家门:“灰昀，你前男友。”
当然，也包括他。
反正她脑子就挺不好用的。
她忍不住笑，唇边勾起一抹弧度。
威胁。
不过可惜啊，小时候的事儿她都不记得了。
灰昀不死心:“他不是已经死了。”
不止骂他，还顶嘴了。
看着车里人面熟的脸，灰昀不解询问:“他是？”
“青梅竹马？青梅竹马不是应该一块儿长大吗，怎么高中之后没见过你。”
儿子，比她年纪还大的儿子。
她问:“你谁？”
舒愠摇头:“我不想听，还有，我已经嫁人了。”
汽车鸣笛，打断灰昀后面欲说的话。
“小妈，是在——私会外男吗？”
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刻薄，说她在家里受苦了，他这个当儿子的请着司机开着豪车，要她一个女人花钱养。
她有理由怀疑他是骗子。
宋凌誉听出来了。
绝对不可能的。
高中之后的记忆，她还是有的，虽然模糊，但也知道眼前这个人从没参与过她高中开始之后的生活。
她挠到他脖子了，两道红痕，血都溢出来。
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不对，她好像还没谈过恋爱。
舒愠故意放高嗓门:“我儿子呀，看不出来么？”
因为她私会外男的事儿，宋凌誉脸色也差:“谁给你的胆子骂我？”
男人出声:“是我。”
灰昀红了耳根，有些失落:“幼儿园。”
但宋凌誉不闲着，放下车内隔窗就要抱她。
她听明白了，从小一块长大的竹马，抛弃她们之前的誓言出国去了，现在回来找她，旧事重提，跟她道歉，想要和她重归于好。
舒愠瞪他:“你冻我卡的时候就该想到我要骂你。”
她困惑:“不对啊，我没谈过恋爱。”
想起他没说完的话，舒愠格外期待:“你刚说什么，你也有钱？”
去药店买了避孕药，就地吃过，刚准备走，手腕就被人拉上。
声音好像有点熟悉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