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大小孩子齐刷刷地看向倚在墙边的二师兄。二师兄抬眼，看着又低下头带着点坏笑的童襄，走过去，当着师弟们的面，咬住童襄的嘴唇，嚼了几下犹嫌不够，手上用力，将童襄推倒在铺上，欺身压上。
把刚解开的衣带系好，童襄扬起笑脸迎出去，在一堆花花绿绿的戏服中一眼看见穿着深色学生装的那位少爷。他居然真的认识，黎家的六少爷，前阵子他才去黎家的宅院里给老夫人贺过寿，与那位六少爷打过照面。
待到一群师弟都闹够了，时候早就不早了。童襄满身半干的白浊，哄得孩子们都躺下，去屋外井里打半桶水收拾干净，回到屋里拿起没补完的衣服。他坐得离油灯很近，用不宽阔的脊背把打搅师弟们睡觉的光都遮住。
“就摸摸，不妨事。”
“嗯，嘶——疼……”
六少爷抬手扣住童襄的下颌，脸上仍然笑着。童襄也笑着。两人都带着完美无缺的笑意对视了几秒。六少爷突然笑了一声：“换衣服去吧？”
童襄被男孩子们热烘烘地围着，脑子闷闷地，眼睛慢慢地眨，用舌头舔，用手掌把，用屁股夹，身上能用的地方都被师弟们占住，蹭得发红发烫，沾染上或稠或稀或清或白的东西。
童雨酥是让童襄住到他屋去的，童襄拒绝了，不放心留一帮火气上头就什么都不顾的男孩子们一窝。
周围纷纷赞叹六少爷出手阔绰，童襄抬眼一笑，开口却差点叫旁人惊掉下巴：“石暖坊的玉是好，可我下了戏台子便戴不上女人首饰。劳您费心。您嫖我不用钱，得您青眼是我三生有幸。”
“还是别了，脏。”
童襄腾出手揉揉小孩子的脑袋：“这得问你们二师兄去。”
在六少爷发现自己的偷窥前，童襄偏开了视线。
换完行头的童襄在众人或惊疑或艳羡或鄙夷的目光中亦步亦趋地跟着六少爷上车。以前不是没这样过。童襄偷偷觑了六少爷一眼，那少年正支着脸看车窗外的街巷。这位六少爷以前没捧过戏子吧，流程倒是和其他男人一个样，难道还偷师过不成？
“臭二师兄你不也把大师哥的腰掐红了！”
“好啦，不要闹了，仔细扎到你们。”童襄将手抬高，避开打闹的师弟们。
“瓜小子，你他娘的弄疼大师哥了！”
“大师哥身上都红了。”
似乎，的确是个纨绔。童襄不着痕迹地曲腿躬背，将自己的身高压到比六少爷稍矮一些。六少爷好像比他小几岁，也或许只是大宅院的风水养人。
戏班子的孩子们都爱看童襄缝补衣服，从他们的大师兄身上汲取一点他们见过或未见过的母亲的气息。于是童襄在这帮大小孩子们眼中便约等于女性，于是那些不可言说的睡梦中主角也是童襄，于是童襄身上时常有的痕迹愈发地消退不掉。
还小的孩子跳起来，喊着“不许欺负大师哥”去打二师兄。大些的略通人事的，试探着伸出手摸进童襄衣服里，见他既不反抗也不呵斥，胆子肥起来，贴着童襄的腰腹摩挲。
六少爷在一众戏子们八卦的目光中抓住童襄的手腕。那腕子瘦得伶仃，如童襄扮演的花旦那样细巧，挂着水头一般的玉镯子：“你这镯子不好。你一会儿换了衣服随我去石暖坊，给你挑一对好的。”出乎童襄意料地，那六少爷手上暗暗使劲托举。童襄揣摩了他的意思，站直腿，顿一顿，再挺直腰。那力道就消失了。
“就算他们拿我泄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师父。”
原以
大师兄疯了吧。童襄听见有人没压住的惊呼，心里叹息师弟师妹们还是太嫩了，这种事心里想想就好，怎么喊出来了呢。
小少爷？童襄疑惑地思考起自己认不认识这么一号人。也许是哪家不懂事的幺儿吧，因为一时新鲜，就想学老爷们捧戏子。
“大师哥……”
“好多牙印子。”
童襄正打算换衣服的时候，有个师弟探脸进来，怯生生地说外头有个小少爷找他。
“别，别吵架嘶啊……轻点，轻点，大师哥不跑，不着急，昂。”
“这里在流水……大师哥，我可以把我的雀雀放进去吗？”
占童襄大腿的位置，枕在上面，牢牢抱着童襄的腰，以免被其他师兄弟掀下去。
带戏子去颠鸾倒凤的常见话术。童襄笑脸不变，低眉顺眼地说自己只待六少爷传唤，随叫随到。
一个趴在他腿边的孩子捧起他捏着布料的那只手把玩，贴贴自己的脸，又拿下来叼着童襄的手指头磨牙：“大师哥怎么被人咬了？是哪个坏蛋欺负大师哥？”
大师哥……
“不脏，大师哥哪都不脏。”
六少爷眉眼间带着笑意，看着风流轻佻。“童老板何时有空？有些话，想与童老板单独叙一叙。”
“今天这都是怎么了？都不想穿好衣服了么？”童襄调笑，由着师弟七手八脚地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下，几双手在身上揩油。“老二，你今天去过了，不许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