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笑得脸皱成一团,掌住童襄的手,暧昧地摩挲一下:“新婚快乐啊,童老板。”
童襄抽回手,脸色不变地得体地笑着:“许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早就从了良了。”
“对对对,童老弟,瞧我这张嘴。”许厅长轻拍一下自己的脸颊。童襄回头吩咐门口的下人多上点心,向许厅长使个眼色,拐进不起眼的角落。
“之前拜托许兄的事……”
“哎,童老弟放心,不能再妥当了。”许厅长又去拉童襄的手,这次用了点力气,也没被拂开,笑得贼眉鼠眼。
童襄垂眼低眉:“老弟我这下半辈子,可就仰仗许兄了。”
“好说,好说。”许厅长拍拍童童襄的手背。
童襄探头往外一张望:“我得回去了。要是被那姓黎的发现不对我可就……许兄今天好好吃几杯酒,回头老弟再请你。”
许厅长进去了,后面还有一打一打的达官显贵,童襄拍拍脸,打起精神去应付。待到客人都上座,黎星正式中带着敷衍地发表了一通讲话,众人鼓掌,此后才算开席。童襄端着酒杯一桌一桌地敬,漂亮话没一句重样的,和熟的人不熟的人称兄道弟。
总算应付完一圈,童襄去后头把酒都吐了,重重坐到黎星身旁的座儿上。这位大军阀自然是没人敢招惹的,在自己的婚宴上闲适地高高挂起。应浅坐在他另一边,坐姿笔挺,既不动筷子也不动酒杯。
童襄这会儿可顾不上这两位爷高不高兴了,捧着碗抓紧时间扒拉几口吃的垫肚子,一会儿还要再去应付场面。
黎星斜乜眼睛瞧瞧童襄,笑了一笑:“慢点吃,迟些去谅也无妨。”
童襄哼唔几声,努力咽下嘴里的吃食。
黎星的手朝应浅的方向倾了倾,指一指桌上的汤。应浅起身盛一碗递给童襄。童襄赶紧伸手,受宠若惊地接了:“哟,多谢浅哥儿。”赶紧喝上一口。
应浅坐回原位:“衣服很适合你,童先生。”
童襄眯起眼睛笑得开怀。
黎星笑得古怪:“这可是浅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童襄更高兴了,被酒熏红的脸颊颜色更亮,眉毛一扬眼睛一挑,看黎星时满脸“你吃醋了?”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黎星抬手一拍童襄后脑勺:“差不多得了。”
“是,是。那我走了。”童襄擦擦嘴理理衣服,离开座位开始第二轮敬酒。
好不容易送走这满座“高朋”,童襄擦把脸倒进床里,衣服都懒得换,先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晚上的宴席将要开始黎星派人去喊他,他也摆摆手说反正晚上都是自家人,他晚些再去。
来喊他的人出去了,带上了门。没一会儿门又开了,童襄不满地哼哼让他别来烦自己睡觉,一只手直接揪住他衣领子将他提起来。童襄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正看到黎星似笑非笑的脸。
这可把他惊了一跳,什么瞌睡虫都给吓跑了,一叠声地告罪,说自己立刻就起。
“你说得没错,外面都是自家人,晚些出去也没关系。”黎星解开童襄衣领,竟是现在就要洞房花烛的架势。
“六爷,您这是干什么啊。”童襄捂住衣服陪笑。他毫不怀疑黎星真干得出那样的事,甚至可能来时就没管后面有没有跟着某些胆大好事的来闹洞房,就是要演一出活春宫给外面的人听。
好在黎星今天没打算这么下童襄的脸。“醒了?”
童襄点头如捣蒜,整理好衣服抹把脸跟着黎星走出屋子。外面果然蹲了几个听墙角的,一溜烟跑没了影。
晚上这顿酒童襄总算喝了个实在,余光瞥见黎星和应浅不见踪影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在划拳时嚷得更大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全引到自己身上。
酒喝空了几坛,那两位爷总算回来。童襄一眼发现黎星换了衣服,虽然他那些军装都一个样子。眼神在黎星和应浅之间走了几个来回,咂摸出点味道来,笑得蔫坏,挤着黎星坐下,捏着黎星的杯子要给他喂酒。黎星看不出心情好坏,但低头就着童襄的手喝了那杯酒。周围纷纷起哄,更有甚者,喊着让童襄用嘴喂黎星。
童襄瞅瞅黎星,确认他并无不悦之后,拿起酒杯含了一口,搭上黎星肩膀将唇送上。在一片闹声中,黎星咽下酒,将想抽身离开的童襄扣在怀中。童襄自然止住抽身离去的动作予取予求,匀出一分注意力瞥过应浅,只能看到他如平日一般古井无波。
黎星终于放开童襄,脸上有些笑影,拇指擦过童襄红润微肿的下唇。童襄便笑得恣意狡黠,问六爷还想不想再喝口酒。黎星顺杆往上爬,勾勾手指。童襄又含一口,腰身反弓贴进黎星怀中,把握着呼吸的频率与深浅,仿佛情难自已地将手臂环住黎星脖颈。心跳得厉害。
深夜才散席,婚宴的两位主角搀在一起回到房中。童襄扶着膝盖好喘两口气,接水调温打湿毛巾递给黎星。黎星胡乱擦了脸丢还给童襄,童襄把毛巾在水里过一下,自己也擦了脸。
黎星在床上坐一会儿,猛地起来,还是要洗澡。童襄扯扯嘴角,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