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岁音的声音低低的,想靠近岁歌却又踌躇不已。只不过王上明明可以走正门,为何要隐去身形在我卧室前窥探?岁歌故意面露疑惑地凝视岁音,还长长地叹息,不过王上最近体质也太弱了,才靠近不到一刻钟就被我发现。想到刚才被岁歌抓到的窘迫,岁音的呼吸快了几分,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理由借口。她的修为明明不及岁歌,真是昏了头才会想近近地看一眼就走。哪知道贪心地驻足,然后被抓个正着。我担心你。担心我什么?想看看你有没有按时服药。嗯,我有按时服药,而且槐叶在照顾我。王上可以放心回宫。就在这时,门外恰好响起槐叶的声音,岁歌,我来给你送药。岁歌冲岁音笑笑,王上可以放心回宫了吧,有小妻子会照顾好我的。槐叶推门进来送药,见岁音也在吃了一惊,面上的紧张展露无余。别紧张,王上只是来看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不,孤有事想与小歌你商谈,岁音避开两人的目光,侧脸苍白随着呼吸浮现淡淡的青纹。岁歌摇摇头安抚地拍拍蔺槐叶的肩,我和王上聊完会过去找你,等不及的话就先睡。不,我等你,记得喝药,蔺槐叶叮嘱一句后便退了出去。王上有事,便说吧,岁歌的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小歌,能不能不成亲?此言一出,岁歌几乎要大笑起来,为何?往日不是你最希望我成家立业,如今你又有什么说法?总不会是我成亲有损修罗族的气运吧?岁歌敛眸,久久才置一词,我不想你成亲。那你想做什么?小歌,岁音笃定地说道,泛白的唇终于洇上几分shi润的血色,你不喜欢蔺槐叶。何以见得?岁音沉默不语。看着岁音又是那副无辜又病弱的软媚模样,岁歌心里腾得升起滔天怒火。她明白岁音是如何看出来的,因为全天下就只有岁音见过她岁歌喜欢一个人时候的样子。她的好姐姐惯会关心关爱她,在给予她无限的温暖关怀后,再冷漠自然地抽身而退,留她在脉脉余温里彷徨痛苦。这很好玩是不是,所以现在又来了。
不要成亲?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答应,岁歌垂下眼眸,手指摩挲着岁音的长发,但就要看王上你的表现了。小歌,你莫要再唤我王上了。那也由王上你的表现决定,如果表现好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叫你姐姐。岁音的身体隐隐有些颤抖,玲珑玉质的锁骨若隐若现,肌肤透出几分玉石的细腻光泽。什么表现?没什么,你只需要听我的话就好。岁歌面无表情,岁音,你不是来关心我喝药的吗?嗯,那我像小时候一样喂你,岁音看了看桌上的药汁,正要起身端起瓷碗,却被岁歌按住了细弱的手腕。姐姐,我们已经长大了,你要喂我,就换一种大人的喂法。手腕间滚烫的热度毫无阻隔地传来,岁音被热得心醉神迷。小歌,你要做什么?别担心,你不愿意的话可以随时叫我走开,岁歌终于露出笑容,就像以前那样叫我走开,我最听你的话了,不是吗?岁音本就身体孱弱,被岁歌带着法力这么一推,便被淡色的法绳牢牢地束在床间。我不想喝碗里的药,不如姐姐来盛这碗药,岁歌唇角勾起邪肆的笑容,算了,我今日更想喝酒。说罢话,岁歌从桌柜上取下一瓶烈酒,闻了闻香,赞叹道:酒香醇厚,放了几千年了,正合你我从小到大的姐妹情谊。完全不顾岁音还整整齐齐穿着王上的雪青色狐裘常服,岁歌随意将酒洒下。烈酒浸透狐裘,触到皮肤的那一瞬间先是刺骨的冰凉,立刻转为灼人的热意。小歌,别这样不行。岁音里衣上散碎的玉兰花像是绣成的霜雪花纹,空谷幽兰般美丽。她乌黑浓密的头发散乱,细白的脖子泛起红色。不行吗?岁音把玩着对方纯白色的裘裤,手里的酒瓶晃晃荡荡,还剩下半瓶多的酒,那可能王上你的要求,我就无法做到了。岁音揪紧床上的丝锦被面,身体不住地颤抖,眼睛里满是碎泪,似乞求似抗拒。她心里的欢愉和身为王上以及姐姐的责任,不断撕扯着她的理智,混乱不堪。岁歌作势往回走,成亲乃是人生大事,怎么能当成儿戏,一会成一会不成的。别别走,岁音的声音细细的,眼角眉梢晕着软玉似的红。岁歌转过身,饮了一口瓶中酒,灼热的酒ye像是小刀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割着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