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千年后,一切都已落幕的今天。羂索知道玉香所有的过去。知道她,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的一生。知道她生命中,满是被苦难的铜汁浇筑的尖刺。也知道,怎样才能cao纵她深埋在心底的痛苦记忆,来攻击摧毁她。“真可怜——”他语气夸张的表演着悲伤,对视上玉香无波的眼睛,“本来她能够得救的不是吗?”“那么想活下来的人啊。”这个时候羂索口中的“她”,让人分不清他说的究竟是那个个无辜的女孩。那个一听说是救人,就放下警惕心答应下来的女孩。仅仅是拥有治愈术式,哪怕什么都没做。就被某些人,判下仿佛犯了什么重罪一般的往后余生。或者那个“她”,是刚刚看到活下去的希望,又烟消云散的春奈。是那个被风雨摧折,却还是盛开的春奈。“生命一去就不复返,原来你懂这个道理啊。”玉香走上前,像是没听见羂索带着恶意的话语。她温柔的抚摸上,面前虎杖香织的那张脸。像是要透过这张皮囊,看到里面那张熟悉的脸。玉香柔声说道:“你总是知道,怎么才能激怒我。”真如羂索和玉香表现出的那样,两人之前确实是旧识。之前他们的关系,也并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敌人。不仅说不上敌人,说是同伴也绰绰有余。但是随着玉香的逐渐衰弱,羂索就不像之前那样,和玉香相互扶持了。或者说,在他认为玉香的威慑力大不如前时,露出了原本的样貌。那算得上是一次背叛。但是羂索没料到的是,当时的玉香宁愿自断一臂,也要杀了他。那时的玉香确实已经是轻弩之末,但是她绝不允许悠仁因此,觉的她已经弱到无法撕咬猎物。最后羂索在玉香的追杀下,一直潜伏到她死去几十年,才重新再咒术界活动。“还是你觉的,这次也能在我手中离开?”轻柔抚摸着手掌下冰凉的皮肤,玉香轻轻说道。羂索当然不会觉得,以玉香的能力,这段时间拔除不了自己在外面残留的势力,和之前留下的后手。就算之前还有,现在也不会有了。但此时羂索像是没察觉到玉香语气中,隐藏着的森森杀意。他伸出手,覆盖上玉香抚摸自己脸颊的手。轻声说道:“你知道的姬君,只要我们两人合力,一切都能办到。”“不要再因为之前的事生气了好吗?”
“只要同化天元,那个时代就能再回来。”说道这里,羂索的声音,泄露出一点无法隐藏住的狂热。“这才是这个世界的正解!”“姬君你复活,就只是想以禅院玉香的身份行走么?”握住玉香的那只手,不受控制的用力,羂索情真意切的道:“那还是你吗?姬君真的甘心?”这次,玉香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反驳羂索。周身的森冷杀气缓缓消散,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羂索,似乎在等着他抛出更多筹码。羂索知道,虽然玉香现在表现得毫无波澜。但以对方的性格,听了刚才那番话,不可能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就算现在无法说服她,也会在玉香心里,留下一个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暗影。只要这次活下来,种在玉香心里的这颗种子,总会在以后的某个时刻破土而出。玉香不是不敢赌的人。羂索知道,到时就算理念不同,她还是会在能利用自己的时候,和自己合作。现在玉香沉默,在羂索看来,就是默认了自己的话。他想着,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抛出更具诱惑力的筹码了。羂索将自己的势在必得,隐藏在虚假的笑容之下。他对着玉香说道:“你想要的东西,就在咒术高专里。”他以为自己是抛出了钓鱼的鱼饵,成了猎手。却不知道,面前的猛兽,也在此刻露出獠牙。这点情报,已经足够玉香找到两人心知肚明的那样东西了。羂索也在这一刻,失去了那一点让他活命的价值。迅猛老辣的猎手,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终于找到一击必胜的时机。她在一瞬间咬向猎物的咽喉。“羂索,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很了解我。”长久的沉默后,玉香凑近坐在石台上的羂索,在他脸侧耳语,“但是都没关系了,祝你好梦。”【极乐天·共振】锋利的咒力划过,玉香的手掌瞬间血流如注。她伸出手,掐住面前之人的脸颊。强迫着羂索张开嘴,大量的金色血ye顺着食道,流入这具身体里。玉香死死捂着羂索的嘴,无悲无喜的望着挣扎的人。在极乐天的术式解除后,玉香放开手。羂索立刻弯下腰,想要将侵入体内的血ye呕出来。但这只是无用功。忍受着自体内翻涌起的剧痛,羂索看向面前的禅院玉香。嘴角还带着些残余的金色血ye。在这一瞬间想明白其中利害的羂索,一下子就明白自己棋差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