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旻回到房间后,拿出了那枚玉佩,微眯着眼睛,细细摩挲了一会儿。萧策早已经在君旻进了房间后就悄无声息地出现了,看到君旻一直握着一枚玉佩,打量了一会儿好奇道:“这是谁的玉佩?”君旻淡定的收起玉佩,冷声道:“和你没关系。”他顿了顿,眉间有些Yin郁,“我离开后,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因为担心缘衣的状态不好,会有什么小人趁虚而入,只要君旻不在缘衣身边,他总会把龙渊留在缘衣,以防万一。萧策一挑眉,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提了什么东西,引发了她的心魔?”缘衣在君旻走后一开始还是很正常的,后来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甚至心魔发作。君旻脸色有些发白,握着玉佩的手攥的越发紧,指骨间青筋可见。提到了什么?他不过就是提了一句离墨而已,怎么就会引的她心魔发作呢?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见君旻这副模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事情深的很,萧策摇摇头,叹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眼神却突然一凛,转向屋外,冷声道:“有人来了。”君旻脸色也是微变,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淡淡道:“是个熟人,你先回龙渊吧。”萧策收回视线,看到君旻眉眼间不自觉的多了些对敌的压迫,心里觉得有意思的很,耸了耸肩,笑道:“里面闷得很,我出来透透气。”君旻眼皮也不抬:“随便你。”随即大长腿一抬,大踏步出了房间,向缘衣的房间走去。鬼卿站在缘衣房门口,俯身道:“尊主,属下有事求见。”像是石入大海,鬼卿说完话后,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激起。鬼卿嘴唇微张,右手高举,正要再次敲打房门,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君旻从隔壁的房间出来,,阻止了鬼卿的动作:“师父身体不舒服,正在休息,有什么事你得等会儿再说。”一听到缘衣不舒服,鬼卿脸色一变,转身面向鬼卿,担忧道:“尊主怎么了。”鬼卿还是一身白衣,腰间别着一直带在身边的骨笛,明明和往常没有区别,君旻见了瞳孔微不可见的一缩,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鬼卿转过身来,那张俊秀清冷的脸蓦然出现在君旻眼前,他才发现是哪里不对劲,鬼卿通身的气质竟和离墨有些想象。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鬼卿是魔族的缘故,那张脸上眉宇间总是带着几分戾气,不似离墨眉眼间总是温柔的。君旻不懂声色掩下心底的疑惑,淡淡道:“师父没事,休息会儿就好了。”
像是为了印证君旻说的是事实,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缘衣依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进来吧。”君旻留心听了缘衣的声音,确定没有什么强行装出来的无碍后,才放鬼卿进去。鬼卿奇怪的看一眼君旻,似乎不明白君旻为什么说缘衣不舒服,明明听着是没什么问题的。君旻也不解释,也进了房间,顺手将房门一关,设了个结界,成功地把想要跟进来的萧策关在了门外。缘衣并没有起身,仍是紧闭着双眼背对着他们:“说吧,什么事。”她倒是真的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够让鬼卿不放心写信告知与她,而是要亲自跑这一趟。鬼卿行了个礼,闻言看了一眼一旁的君旻,有些犹豫。“没事,说吧。”君旻这个对表情管理炉火纯青的大师可以确定鬼卿听到缘衣的话时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即使他很快的掩饰了,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冲着鬼卿露出了一个笑容,挑衅味十足。鬼卿没和他计较,应了声是,收敛情绪,低眸掩盖了眼底的挣扎,低声道:“尊主,我……。在大荒中隐约察觉到……离墨帝君的气息。”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似乎是在证明鬼卿自己也不确定。这话一出,君旻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离墨不是早就死了吗?背对着鬼卿的缘衣也猛地睁开眼,盯着床上的某个角落,许久,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眼皮微颤,低声道:“什么意思?”她恰到好处地在声线中流露出了一丝颤抖。君旻十指紧攥,骨节泛白,等着鬼卿继续往下说。鬼卿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君旻,“最近大荒似乎有什么异动,天界一直派人前去查看。属下本想派魔兵也去查看一番,但是因为大荒位置特殊,所以,我便亲自去了大荒。”他抬眼看向缘衣,目光坦然:“竟发现那里似乎是有离墨帝君的气息。属下想,是不是当初离墨帝君还残留元神碎片留在世间,Yin差阳错被困在大荒了?”窗外的雪依旧在下,丝毫不见变小的趋势。风似乎也越来越大了,像索命的恶鬼一样,穿过小巷,发出一声一声的哭号。良久,只听君旻轻声问道:“左使怎么知道那一定就是离墨帝君,毕竟你担任魔域左使时,离墨帝君已经陨落了。”鬼卿面向君旻,冷声道:“小殿下不知,我曾在七万年前的仙魔大战中,于千军万马中遥遥见过一眼离墨帝君。离墨帝君风姿绰约,我印象深刻。”君旻轻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勾唇问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