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骛双手交叉背后,笑道:“朕有什么选择吗?”缘衣嘴角微扬,眼里却没有笑意,“没有。”萧骛不傻,他虽然不明白她究竟有多厉害,但是看着Yin兵对她毕恭毕敬的模样,想也知道缘衣的身份不凡。他眼波微动,心下百转千回,他本就没什么选择,更何况凡人生命有如蜉蝣,朝生暮死,着实没什么意思。若是?他抬眼看向正盯着他的缘衣,两人视线相撞,他朝缘衣笑了笑。若是能够借此机会可以修炼,习得长生之术,倒不失为一此好机会。“不知道,姑娘打算给朕什么位置。首先说好了,若是比你手下人底,我可不干。”缘衣轻笑,指尖放在面前摩挲了几下,这是她和君旻学来的。“魔界右使的位置,如何?”Yin风自冥域深处吹来,带上了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的哭嚎,激得一群刚从人成为Yin魂的新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所有鬼都没有想到缘衣会把右使的位置给这个Yin魂。谁都能看出来萧骛身上的龙气,但是那又怎么样,人死如灯灭,生前的辉煌早就成了前生的事情。可魔域右使的位置可不仅仅是一生的事情,这个位子在魔域可是空了上万年,多少魔挤破了脑袋都想坐上这个位置。这下Yin兵看萧骛的眼神从不友善变成了迷惑和打量,莫非这Yin魂有什么未表现出来的本事,才能让魔尊亲自来找他还许他魔域右使的位置。“吾倒是不知,何时魔尊可以随意带走冥界的Yin魂了。”一道Yin冷的声音自冥域上方传来,转眼间缘衣面前多了一个身穿黑色锦袍,上绣金丝云纹的男子。男子个子很高,眼睛狭长,是典型的丹凤眼,乌黑的头发尽数披与身后。悬衣翁自那道声音出现后,便快速地将怀中的酒扔到了身后的山水濑中,任由河水吞噬了还未喝完的酒,此刻正一脸畏缩地站在Yin兵身后,试图掩盖自己。北Yin并没有看向悬衣翁,而是看了一眼萧骛,似乎好奇被魔尊缘衣不顾规矩要带走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来自冥神的打量激得萧骛不由站直了身子,北Yin很高,竟比站直了的萧骛还要高出小半个头,强势的威压隐隐让他喘不过气来,好半晌,北Yin终于收回了似毒蛇一般的粘腻目光,转过头去了。萧骛不动声色地呼了口气,手掌渐渐握拳,北Yin不过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溃不成军,这使得他心中修炼的念头越发强烈。
北Yin收回打量萧骛的视线,在心里下了个结论,弱鸡。随后又唔了一声,不过能抵挡他的施压,若是能够发展,假以时日或许还不错。心里对萧骛的赞赏,北Yin面上却是不显,仍然是那副死人脸的模样,看着缘衣。缘衣哼笑一声,抬头看向北Yin,“本尊也是不知什么时候酆都大帝连这点子小事都要管了,本尊今日便是要带走他,你又能怎么样?”说完之后,北Yin还未说话,缘衣又低声咒骂一句,声音很小,君旻却听到了。缘衣骂的是“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说话都不方便”。君旻胸腔处没忍住发出一声闷笑,随即走到缘衣身后,眼里含着点点笑意,双手悄悄地摸上了缘衣白皙滑腻的脖颈,手上慢慢地揉搓着。附耳低声道:“师父别动,我帮你揉揉。”刚才北Yin一出现缘衣就悄悄打量他了,这么个小动作别人虽没发现,君旻却看到了。脖颈间传来的感觉像是曾经遭受雷劫时的感觉,惹得缘衣浑身不舒服,她也并没有什么不舒服,说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刚想让君旻将手拿下来,又突然想到君旻动不动就生气的性子,想了想,还是没有让君旻将手放下。君旻在身后看着缘衣的脖颈渐渐染上粉红色,直至蔓延至耳尖,眼里划过得逞的笑意,又不动声色地警告了一眼萧骛。萧骛:……北Yin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人的互动,只是单身了上万年还是个钢铁直男的酆都大帝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只在心里纳闷,他不曾记得这天界的小殿下是个乖巧的性子,怎么如今如今听话?零瑜紧赶慢赶地跟上北Yin赶到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自家儿子一脸柔情的看着那个大杀神,手上轻柔地给给大杀神按摩着脖颈。零瑜发誓,他媳妇儿都没有见过自家儿子这幅柔情的模样。他可不是北Yin那个没成过亲的男人,对于男女之事上他一向看得透彻,不然也不会在若安刚及笄就能把人娶回家。年少慕艾这个词再次出现在脑海里,再看缘衣,零瑜的脸都白了。缘衣遥遥看见零瑜,君旻也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着他老父亲作揖行礼,恭敬地唤了声:“父君。”零瑜面色缓和几分,心里有些欣慰,儿子第一眼见到他还知道打招呼,也不是完全不可救,结果等他让君旻起身后,满心以为君旻会行至他身边,谁想君旻打了个招呼就继续站到缘衣身边。那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好像他生来就是该站在缘衣身边的一样。气的零瑜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缘衣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零瑜的脸色,又转头对着北:“怎么今日这么巧,天族的太子殿下也在冥界。该不是,冥界和天界正在商量怎么对付我们魔界吧?”零瑜哂笑,“魔尊多虑了,只是近日大荒频繁异动,我才来与大帝商量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