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感觉到了苏应胸口起伏的呼吸。怀中人的不知所措,一点一点印烙下喜欢的痕迹。像是渗透一般,在脑海里形成了无形的具象。苏应几乎不知道是怎么回神的。他只记得自己僵持了许久,才从慌神中绷紧着身子,侧过头,确定身边人毫无戒备,还在深睡,才恍惚回神,用极其微小的动作掰开了霍择骞的手指。这一次,好像比想象中来得轻易。苏应眼神闪动过光亮。男人好似过去了那一段的梦境,在苏应小心抬起他手指的那一瞬间,男人翻身,抽离了他的方向。解、脱、了!苏应顿感神清气爽。清爽到,他甚至觉得自己睡都睡不着了。只是感觉自己真幸运。苏应美滋滋翻身,顿了下,起身,盯着霍择骞再度脱离的背角,无奈摇了摇头,吐槽霍择骞怎么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睡觉蹬被子。没办法,苏应只好照顾,他将被单盖在霍择骞身上。确定霍择骞不会再反扑过来的时候,他稍微妥协的离近了一些。他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嗅到的,尽数是男人身上清凉的薄荷味道。折腾到半夜,清凉提神的薄荷味都仿佛化成了催眠诱导剂。没多久,嗅着薄荷味,紧张思考消耗掉所有能量的苏应就沉沉睡去了。他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度过这一晚的。只是迷迷糊糊,才从睡梦中,自然有了意识。窗外的适宜的阳光懒洋洋落在身上,他下意识横躺着伸了个懒腰,身体蜷缩在被单的温暖里,还不愿出来。苏应慵懒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闭上眼睛,蹭蹭了卷着余温与残留薄荷味道的被单,继续睡去。一直到逐渐迷糊的意识干扰,苏应恍惚嗅着被单里熟悉的薄荷味。清凉的味道逐渐有了具象。苏应一般不会嗅到什么味道突然醒来的。可这是……薄、荷、味。苏应几乎反射性在脑海里浮现了霍择骞的脸。他猛地弹跳起床,昨夜历历在目的一切还在眼前浮现。卷着缩在被单里的温热感,脸颊涨得绯红。尤其是埋头,发现自己已经睡在昨晚霍择骞睡过的位置,钻入霍择骞昨晚睡过的被单位置,更是脸颊发热滚烫得很。意识都仿佛被突如其来的现状吞没了。苏应慌张搓着自己脸颊,趁着凌乱的发丝与无措思绪混乱之际,他喃喃自语:“还好没人看到。”缓缓抬头,撞上不知道究竟站在眼前,看了他多久的男人时——面、色、僵、硬、了。!!谁能告诉他, 霍择骞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苏应下意识将头蒙回了被子里,被子里残余的温度,将他脸颊本就拔高的温度渲染更高。“我,我, ”苏应支支吾吾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真切, 急于辩解的现状传达给大脑时, 换来的只有无尽的空白。完、蛋、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呜呜呜, 一觉醒来, 就被人看到钻在霍择骞的位置,不知道会被人怎么想。被想多了就完蛋了。
苏应手指疯狂搓了搓脸。混沌的思绪只剩下了疯狂的自我安慰。还好何相陈没看到, 只是霍择骞还好解释!苏应下定决心, 装作完全不知, 掀起被子。正准备面对霍择骞的时候,万万没想身子还没来得及起,就慌神撞上了——何相陈。谁能告诉他何相陈怎么在这里!一大早,这两个人也太神出鬼没了吧!!苏应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向何相陈。对视的是何相陈无比震惊的眼神。没错,何相陈震惊了。“……”苏应满脑子都是掐人中, 想办法急救场面。可就当他意图解决的时候,何相陈早已走出了门。那背影。绝望——难过——抑郁——痛苦——难以接受现实——好像苏应做了天大的事!!不,不是啊——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苏应在内心狂喊,挣扎的手势还在意图挽留。可他心心念念想要征求解释的何相陈却早已跑的不见踪影。……完、蛋、了。房间突然只剩下了苏应一人。不论是霍择骞, 还是何相陈, 他都没有解释。苏应双手交叉放至胸前, 生无可恋后仰躺倒在床上的模样,像极了一条濒死的咸鱼:……如果他是咸鱼就好了。咸鱼什么都不用解释。苏应欲哭无泪。一直等到怔怔看了许久天花板, 才垂死病坐起。暗自发誓:离婚,离婚, 一定要离婚!!再这么下去,他的小命和名声迟早要玩完。一直不作为,只会被误解的越来越深。到时候如果连何相陈都得罪了日子就不好过了!!苏应立马蹭蹭起床。他行动力超强的整理了凌乱蓬松的头发,就忙去吃早餐。等到吃完早餐,他就一门心思趴在房间里,想起了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