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个问法:“二环外四环内八十平左右的中档小区居民房大概多少钱?”又补充,“别太夸张了,我自己也可以上网查。”
“老板真大气。”安陶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语气轻快地问,“那我可以先睡觉吗?有点累。”
李今呈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嘴角,没有否认这个说法。
“情况不明的时候不要先入为主,应该问清楚再下定论。”李今呈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道,“这点道理都不懂吗,还需要我教你?”
在浴室的时候安陶身上沾了水,袖口稍微有点湿,已经盖不住麻绳的颜色,露出一抹殷红。
李今呈无动于衷,“你又不是刚认识我,被我骗也不是已经盖好,金额单位以亿开始,以分结束。
“什么中档小区四十万一平,”安陶匪夷所思地问,“你是在欺负我读书少吗。”
“真干了,不信你摸。”
李今呈没动,声音听不出情绪:“算了,去睡吧。”
李今呈就笑,他习惯性想揉安陶的头发,却又把手放下,“嗯,所以以后好好读书。”
安陶又用毛巾擦了两下脑袋,把手伸到他眼前:“那这个呢。”
沈序淮一拍桌子,“我哪儿想到你跟自家兄弟还玩心眼儿,也太不够意思了。”
但不行,安陶是人。
亲手施加的束缚,却要奴隶自己解开,这跟抛弃有什么区别。
仔细想想,今天好像确实很多事都是自己找罪受。
安陶解开袖扣,仔仔细细把绳结看了一遍,然后找到尾端的活扣,把绳子解下来。
安陶目光落在他手上,挑眉,“我会的。”
李今呈接过绳子,安陶自觉把手心相扣,等待着新的束缚。
话是对着沈序淮说的,但安陶总觉得李今呈在说自己。
被说中心思,李今呈坦然点头:“确实,毕竟你很合我意。”
李今呈思忖一瞬,“有些是不对外出售的,以你能看到的房源来说,算上装修大概七个亿。”
他不知道李今呈有多少钱,可能几十亿几百亿几千亿,但安陶想,他发了三千块工资的时候也舍不得给何时月买杯十块钱的奶茶,这么类比一下,李今呈对他还真大方。
李今呈接过笔在上面写了个void然后撕掉:“这张不能用了,明天我让梁执拿新的给你。”
羡慕他敢转身就走,不像自己根本跑不掉。
“可以。”李今呈移开目光,语气冷淡,“算我对你的补偿。”
“主人总是这么绝情,不管是对许言意还是对我。”安陶揶揄,“不过还好我也不喜欢感情用事。”
李今呈垂眸,盯
宠物野性难驯,想离开家流浪,就该把它关进笼子里,关到它再也没有这些心思为止。
安陶莫名想笑,可能是李今呈的退让又勾起了他那股不知死活的嚣张,他曲起手指在支票上弹了一下,“都填9的话那不就是十个亿?”
他也没客气,转身拿了支笔,问他身边这个搞房产的老板:“那京都四环内的房子全款大概多少钱?”
一只手不太方便,他解的很慢,绑的时间有些久,手臂上留下了痕迹,坠下来的绳子在半空来回晃荡,和手臂上的印迹相映成辉。
又觉得许言意真的委屈,因为不喜欢,所以就被这样对待,一点情面都不留。
于是安陶双手捧着麻绳,姿态恭顺又谦卑,声音却带着戏谑,“我现在依旧是您的奴隶,主人可以随意惩罚我。”
沈序淮脸都气红了,“呈哥你居然跟我玩阴的。”
安陶扔掉毛巾就要上床,李今呈叫住他:“把头发吹干再睡。”
虽然能猜到安陶的选择,但看到安陶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李今呈还是微眯了下眼,心里升腾起一股暴虐的戾气。
等只剩下最后一个环扣,安陶忽然抬头,对上李今呈的目光,玩味地道:“主人,您这个眼神,会让我觉得您是想把我捆起来。”
“还湿着呢。”
他拿着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借着窗台开始填写数字,但是台面太过光滑,笔尖刚抵上去就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安陶再一次被刷新了对金钱的认知。
“去睡吧。”
纪知闲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还好他最后反应过来了,不然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安陶感慨:“真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值钱的时候,做梦似的,还是说遇见你这件事本身就是我在做梦?”
“三千万吧,南河岸的院子大概都是这个价。”
李今呈盯着那处看了一会儿,道:“自己解开。”
李今呈这才想起安陶手臂上绑着绳子。
安陶摸摸自己脑袋:“已经干了。”
原来不是好聚也可以好散,真难得啊。
安陶沉默了下,这他妈是要去买御书房养心殿吗?一环也是四环内是吧?文字游戏就这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