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重逢以来，舒瑜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谭旭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可能是第一印象对方还是没他高的小孩的缘故，他真就一直把舒瑜当弟弟，迁就他，心疼他。连舒瑜跟踪他这种事他都能找个“这孩子缺爱”的借口。他也知道自己这种处理办法不太正常，但就是情不自禁……真是无药可救。舒瑜与他就隔层薄薄的窗户纸。
这层窗户纸终究是捅破了。
“……雨太大了，先回宿舍。”谭旭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暂时当个缩头乌gui。
回到宿舍，其他人还没回来。谭旭看着舒瑜坐在他床上用毛巾擦头的一幕，感觉是情景再现。与那时不同的是现在舒瑜已经向他阐明心意了。
“小旭哥，你怎么想的？”舒瑜放下毛巾，慢慢靠近他。傍晚的余晖穿透雨幕，把舒瑜的脸细细描摹。谭旭这才咂摸出那种褪去青涩的成熟之美，舒瑜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轮廓。
“……你知道什么是雏鸟情节吗？”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
“我知道。刚孵出来的小鸟会把它看见的第一个生物认作母亲。”
“但这个生物不一定是它的母亲。这种雏鸟的依恋可以称为‘错觉’。小舒，你那么年轻，前程似锦，未来肯定有更好更优秀的人在等着你。”
“你的‘喜欢’，或许也是这样的‘错觉’。”
看着舒瑜，他就能想象对方未来的闪耀，一种莫名的悲哀就涌上心头。谭旭可以是舒瑜的老师，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引路人，但不能是……恋人。
————————————
那天被委婉拒绝后，舒瑜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但谭旭知道，这并不意味着结束。
咖啡拉花其实不是个容易活，谭旭学了大半个月才勉强才勉强拉出一片叶子。周五的下午咖啡厅里人满为患，收银的小姐姐暂时去端盘了，靠近前台的谭旭暂时接替她。正手忙脚乱，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收银区响起。
“一杯卡布奇诺，要拉花。”
“可能要等一会噢，因为单有点多……舒瑜？”骤然看见这个将近三周未见的面孔，谭旭脸上闪过惊讶。惊讶完他就立马尴尬了，而舒瑜下一秒就戳了他尴尬的点：“小旭哥，你这样穿真好看。”
是的……今天是女仆咖啡厅的便装活动日，男女制服换穿，主打一个反差。他身上穿的就是一套lo娘裙。
刚好这时收银的小姐姐回来了，“谭哥，你去做咖啡吧。”谭旭便Jing神恍惚地进制作区了。等他做完舒瑜的那杯，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已经拉了个完美的桃心。谭旭扶了下眼镜，镇定自若送咖啡去了。
“这服务真周到。”舒瑜找了张单人圆桌，微笑着看着他。
谭旭穿这身面对别的顾客没感觉，对着舒瑜却闹了个脸红。他放下咖啡，想说句话缓解尴尬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想走，衣袖却被拉住了。
“小旭哥，我等你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