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寿摇头,而殷启凑近了他,他的声音和呼吸在他耳边。
没有,然而没有。
“阿寿,乖,就这样,嘴巴张开。别弄出什么声音来。”
“阿寿,你离京这两年,我时不时的,总想起你很小的时候的事,但这么多年过去,你我兄弟二人终究还是生疏了。”
殷启解开腰带,把中裤褪下了一些。
“已经包扎过了,不必惊动大家,我等下自己看看。”
“没什么,一点微末小事。”
弟兄俩有一搭没一搭的絮起些旧话。顺着青石板的小路走去,有野菊在石阶的缝隙中生长,开出星星点点金色的小花。沿途步上观鲤的平台,没有吃食作引,只见一团团红色隐隐约约的在水面下浮沉。下台阶时,殷启一时不防,踉跄了一下,殷寿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他扶住了。
“王兄、王兄!殷启!你……”
那就是伤在大腿上了,方才为什么不直接说呢。殷寿心中困惑,顺着裤管探了探,想确定绷带的位置,他听见殷启的呼吸一重。
“好。”
“还往上些。”
殷寿点点头,心中漫过些酸软的暖意。
一只手掐住他的后颈,使劲向下压去,殷寿挣扎着,将一盏灯台碰倒在地。
“王兄,你骗我?”殷寿不可置信的问,然后他对上殷启的眼睛,一瞬间噤了声。
殷启笑了,摆手,“看来我是醉了,咱们走回头路吧。”
“我碰痛你了?”
殷寿想后退,他看见殷启在笑。
“……”殷寿犹豫片刻,殷启这样说,他反倒不好离开了,终于还是踢上门,蹲下身,说道:“让我看看。”
“父王,今日阿寿吉日,儿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想出去醒一醒神。我与阿弟许久未见,正好说说话。”
授以爵弁,每加冠一次,大宾皆颂祝词。
殷启不容分说的捉住他的手,殷寿恐惧的摸到满手湿滑的粘液,那也像蛇的毒液,让他全身冰冷,无法动弹了。
殷启摇头,“这样恐怕不行。”
“那,王兄你……”
“去吧,看来启儿今天兴致挺高。”
“王兄脚没事吧?”殷寿觉得殷启回来时走路姿势不对。
殷寿闭了嘴,他记
“你看见了?”
殷寿点点头,把裤腿卷起,裤脚狭窄,卷了几道,到膝弯处便卷不上去了。
“不用叫医官来?”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里面只有一榻一几,并不太大,屋里有些暗。殷寿想了想,还是一同进去。
宫中宴会皆服冷酒,殷寿心中郁郁,不免多饮,冰冷酒水入了胃中,倒觉出些烧来,并不觉冷。
“不必,侍从们还留在殿内,你陪我消散消散,我稍后再同他们一齐回去。”
“谢父王。”
殷启转而提起席上的事,“阿寿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庄严的祝声中,殷寿忆起昨日殷郊所言,觉得讽刺。礼毕,殷寿入享堂向母亲神主祭祀。祭后易服,再以叔伯礼拜见比干等王叔,各自分坐飨食。
于是又踏上野菊花的小路,向来时的方向,仍是一个比一个落下半步的走着。殷启虽说不要搀扶,殷寿却不免要留神他。
“我去那里坐一坐再回,免得失态。”
殷寿落后半步跟在他身后,两人走了一刻,却是无话。
“刚才那一下不妨事,主要是前两日骑马擦伤了。”
“是哪一条腿?”
他向殷启的衣摆掀去,这举动是唐突的,对一个实际上并未有多少交集的人来说。事实上殷寿自己也有些不适应这种亲密,但是事已至此。
“我送王兄回东宫吗?”
殷寿心下有些诧异,想起前有提醒之谊,还是应了。
他的眼睛像是毒蛇的眼睛,饱含杀戮和侵略的意味。他亲生的兄长,用这种眼神在看他,这让他想到不好的事情。
殷寿有意说些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
殷寿这时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虽有衣摆遮挡,他自己毕竟也是男子,又在军营呆了这么久……顿时心下有些尴尬,赶忙转移视线去查看伤口。
“从前,王兄不是也曾背过我么?”殷寿解释着,殷启没再阻止,昏暗中,神色莫名的看着他。
“弟弟,摸一摸它。”
“等你想说的时候,也可以同我说。”
殷寿看向殷启手指的方向,那是宴饮厅旁的偏室,应是用来留宿大臣之用。
殷寿并没留意殷启跟帝乙的交谈,直到殷启来拉他,“陪阿兄走走。”
殷启将一条腿朝前伸了些,殷寿便将罗袜褪下,裤脚轻轻向上捋起,并没看见伤口。
“这可是因为你啊。”
“王、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