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道侣……谁？”上官陵的眼神快速地在师兄和秦先生中间扫了一圈，一种不详的预感漫了上来，“你不会是说……”
“你……”顾青岸感到自己的臀肉已经蹭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溯溪他们……！”
但是思考了一会儿，他还是应下了：“嗯，是这样。”
洛饮川的确很开心。
坐在一旁的秦溯溪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他这是第几次这么觉得了？
洛饮川就拧起了眉：“……是哦。”
“你这是饿着了？”他小声埋怨，“一副没分干粮给你的样子。”
“饿坏了，”洛饮川也小声跟他咬耳朵，“下头更饿。”
洛饮川一笑，从善如流地勒马减速。
不过，顾青岸不得不承认，身后坐着个师弟，还是方便了好多。
聊这两句天的空挡，顾青岸敲着地，摸索着到门口，把门拉开了。上官陵往里一瞧，一眼就看见了昨晚夜不归宿的战友：“玄都！你怎么在这儿？！”
秦溯溪答得理所当然：“我自然要去。我不去，青岸的眼睛谁治？”
上官陵无比震惊：“师兄……他就是你那个心上人？！男的？你俩什么时候……”
秦溯溪冷笑一声：“不必管他们死活。过两个时辰再回去就行了。”
还是三匹马，洛饮川道师兄眼睛不便，不好自行骑驭，堂而皇之地蹭到了师兄马背上，教那骏马一次载两个大男人，马儿气得连打了好几个响鼻。
“溯溪先生也去？”洛饮川先开口问道。
好在，他没有尴尬太久。外头很快便起了一阵混乱的马蹄声，是上官陵到了。
这样的开心一直持续到上官陵对着洛饮川脱口喊出一声“大嫂”为止。那一刻，整个屋里骤然静了下来。
“来了！”上官陵应了一声，打马跟上秦溯溪。
顾青岸应了一声，摸到床边的盲杖，借力起身。他一动，秦溯溪和洛饮川不约而同地跟着站了起来，又在看见对方的动作时，一起停了下来。
反正不管他应不应，道侣之事都已经板上钉钉了，顺着这小子说句话又能如何呢？顾青岸感受着洛饮川微微收紧的手指，觉得他应该还算中意这个回答。
“师兄！走罢！崔大人给我指了一条安全的路，先送你回家去！”上官陵干劲十足地在外面喊。
上官澜风就隐居在这样的高山里。
洛饮川“哦”了一声：“所以上官陵这个小师弟比我亲？”
洛饮川自然地走近了顾青岸，伸手扶住他的腰身；顾青岸冷不丁地被他摸得一颤，盲杖“嗒”地敲了一下地。
顾青岸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上官陵在叫谁。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好久之前，溯溪同他提了一嘴饮川取的字。
他不必再分神去听周围的动静，长时间赶路乏了，还可以靠着师弟睡一会儿。就是有时迷迷糊糊间，会感觉到有人在啃咬自己的耳尖、脸颊或者其他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生生将他弄醒了，哭笑不得地坐正一些。
走走停停一月有余，四人到达了巴蜀边境，山已然变得陡峭高耸，但还没有真正地入蜀。
直到走出去几十尺，瞧不见后面那两人了，他才后知后觉地疑惑道：“秦先生，午饭才过了一个时辰呀……师兄他们一个人在那边休息，没关系吗？”
“小陵，跟我去打两只兔子来，”秦溯溪毫无预兆地喊道，“饿了！”
那半大小子骑着一匹马，手上还牵着另外两匹的缰，眼见着快到了，忙不迭地喊着“吁——”、“吁——”，好不容易才将马都停下来。
“……你亲，全天下就同你最亲。”顾青岸红了脸，把手抽回来揣着。
顾青岸想拍他后脑勺，却又看不见，抬起手又顿住：“你光听懂了这个？！”
顾青岸面上一红，当即往前挪了挪，不愿再贴着他了；洛饮川混不在意，也跟着往前坐，将师兄紧紧夹在自己和马鬓中间。
“你跟着做什么？”秦溯溪抱着胳膊，“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算在唐军名册里，不能擅离罢。”
顾青岸捏紧盲杖，尽可能平静地颔首：“是我。”
洛饮川便又笑了。
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十七岁出师，在瞿塘山口遇到你，带着你继续游山玩水。你说你也要习武，我念着师父的身份不好暴露，便送你回纯阳去学。你我二人皆是纯阳门人，便也以师兄弟相称。”
“我来找师……”话到嘴边，洛饮川看了一眼那少年，忽然改了口，“找我道侣。”
“听懂？真比我亲啊？”洛饮川握住师兄的腕子，危险地啃咬了一下，“师兄……”
洛饮川向营里告了假，同顾青岸一行人一起上路了。
“师兄早年就答应我了，对罢？”洛饮川当着上官陵的面，亲了一口顾青岸的耳朵尖，故意问道。
顾青岸对此没有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