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生活过的,只是我摔了头并想不起来。
弟弟沉默了片刻说他不记得了,他说我看起来变了很多。
我说可能吧,我指了指弟弟脚踩的那块地说妈当时就在这儿断气的。
弟弟看起来吓了一跳,不知道我为什么提起这个。
我站起身边比划边说:我当时刚放学回家,刚开门就听见妈在卧室里叫唤,我不敢去看,妈突然浑身是血的跑出来,又往自己身上捅了两刀,手接着自己流出来的血就往墙上抹,往地上抹,往我的脸上抹。
弟弟似乎并不知道妈是怎么死的,表情很难看。
我却高兴的笑出声来,我说我当时害怕,但害怕的不是妈流血了,而是血留在家里不好打扫会被妈骂,我跪在地上擦了好久也擦不干净,后来被人发现我就被警察带走了。
我弟弟看见我高兴的说着妈的死估计是又觉得我恶心了,后退两步就离开了妈的家。
我其实买了其他地方的房子,但我为什么执着于住在这里我也不清楚,我可能只是想妈了。
自从弟弟回来了我总想着他,这天我参加了合作伙伴孩子的满月宴,看到孩子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我不知道满月的小孩也这么软这么小。
合作伙伴是个有点胖的男人,他让我抱抱他女儿,我说不要,我害怕,周围人都笑了,说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刚满月的婴儿。
他高兴,拉着我喝酒,他喝多了又把他女儿的照片拿出来给我看,我有点烦,但还是敷衍着夸他女儿可爱。
我问他当爸爸了很高兴吗,他说当然,我又问他你怎么确定你是个好爸爸,他说他也不知道,但他说父母是天生欠着儿女的,他会努力还上这个债。
我好像突然被点醒了,在血脉相连的人面前我总是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太低,低到土里,也许是时候该变一变了,我也想爱,想爱别人,想被爱,我想这就是我缺的。
弟弟好几天都没消息也没来找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忍不住开着车跟踪他。
我发现他和爸过的比他说的要糟糕,我找人调查了一下,爸的公司因为违规操作被查封了,破产了,爸赔光身家差点儿进去。
我笑了,他们现在应该很需要我的爱。
弟弟在一个金融公司上班,我认识他的领导,今天我想去找弟弟的时候发现他被上司训了,他上司骂他是个混吃等死的海归。
这种谩骂对于我来说是无关痛痒,但我不想别人这样骂我的弟弟。
那个狗上司下班了,他刚出公司大门,我想开车撞他,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过人没撞死,挺可惜的。
刚好弟弟也下班了,他看见我撞了他的上司,满眼惊讶,但我可都是为了你,我的弟弟。
几天后弟弟给我发了消息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找人处理赔点儿钱就是了,弟弟突然说他觉得我是故意的,我笑着回他你想多了。
我问他你要不要辞职来我的公司上班,他问我能给他多少钱,我猜他是要给爸治病,我逗他说要多少给多少,但他好像挺生气的,不过也没拒绝。
我打听到了爸在的那个医院,我没进去看他只是站在病房外头,我问医生爸得了什么病,医生说的我没听懂,只知道爸的心脏有问题,我想怎么会呢,石头做的心也会坏。
出医院的时候碰见弟弟了,他还戴着工作牌,我跟他说最近生意不好做,退市破产的很常有,他低着头不说话,我没想着安慰他,我只想让他来我的公司上班。
于是我跟他说只要他来我的公司我就想办法治爸的病,给他换一颗好心,弟弟问我为什么,我就说因为我也是爸的儿子,我骗他的,我不会救爸,也不是他的儿子,我想我真是个大骗子。
咪咪生病了,得了细小,我把它送到宠物医院,隔着玻璃看它的时候我哭了,我已经好久没哭过了,它好像要死了,我觉得我可能也快死了。
在公司里我不敢跟刘同学说话,不敢看她,她好像发现了,问我为什么躲她,我跟她说对不起咪咪可能要死了。
她下了班陪我一起去宠物医院看了咪咪,她说不是我的错,咪咪会好起来的,我只摇头说你也骗我。
今天有个大单子要谈,我接下了酒局以表重视,饭桌上推杯换盏的相互劝着酒,我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的,但他们好像联合起来灌我,我觉得无所谓,他们给我就喝,喝到我的助理看我的脸色都变了。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看我,他悄悄跟我说让我别喝了,会酒精中毒的,我给他说没事,我习惯了,醉了也没关系。
旁边的人听见了笑着问我,祁阳,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谈成生意吗?我说不知道,他说我不扫兴,喝酒爽快,而且心够硬,杀价能把自己杀吐血但不会让合作同伴吃亏,大家都喜欢跟我做生意。
他还问我以前有没有过被判定为恶意低价,我笑着跟他说我是正经生意人。
我喝多了,司机问我送我回哪个房子,我说我不想回家,我想去看咪咪,我蹲在宠物医院门口学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