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就可以。狩猎的事已经不需要像以前那样了。”
“杰也跟过来吧,稍微有点需要注意的事情得告诉你。”
禅院直哉拉开了车门,回头跟他示意。
似乎是原本没有多带个人的打算,预订的房间是大床房,虽然不算小,但明显只算是单人间。
等关上门之后,禅院直哉拉出了椅子让他坐下。
“我说简单点,杰以后千万要记住。不要随便用咒灵的领域,尤其是在没有放帐,或者帐里有不知情的人,比如辅助监督的情况下。如果遇到麻烦,尽管使唤伏黑甚尔,或者用咒具。动手的准则是,远程协助,释放三位数以下的咒灵,尽可能的不让咒灵展示出特级的力量。”
“为什么呢?悬赏已经挂了这么多年,不也没事吗?”
虽然能察觉到这背后应该有什么隐情,比如有人会针对这些事借题发挥,但总不可能越过禅院家对他做什么。暗杀这种事也无所谓吧。
比起所谓的叮嘱,他现在更关心别的事。
禅院直哉看出他心不在焉,只能再强调一遍。
“你不要太松懈,根本不是诅咒师的原因,他们也只是受人雇佣。如果不是禅院家先联系到甚尔,估计你还可能跟他对上。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对父亲,也不要说。”
“我知道了。”
夏油杰无意识的曲起指节,想要敲桌面。
禅院直哉一看就知道他根本听不进去,因为每次他拒绝交流,不想谈什么话题的时候,就会敲桌面,像是催促,又像是发泄不满。
“你乖一点,不要不听话。”
没让他真的敲,直哉把他的手拉住,放轻了声音哄他。
“我不在家,你要么去找甚尔,要么去御殿待着,不要跟今天一样,招呼都不打就跑到危险的地方。”
“不危险,我都能应付。”
夏油杰盯着他的脸看,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尽管咒术师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很多,直哉脸上的印子基本都消褪了,但眼角的皮肤最薄,毛细血管也丰富,还留着显眼的一小片淤青。
他伸出左手,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那块皮肤,见直哉眼睛也不眨,并不闪躲,突然觉得心底生出戾气来。
他用力的按了下去。
“叔父,不疼吗?”
禅院直哉怎么可能不疼,但他还是勾起嘴角,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疼哦,只是一点瘀血,很快就消掉了。”
“……”
夏油杰就看着他睁眼说瞎话,作势要去摸他的眼睛。
禅院直哉也没办法控制生理反应,还是在眼珠被摸到之前眨了眨眼。
“眨眼了,所以你骗我,叔父觉得疼对吧?”
夏油杰就等着他道歉。
然后他就被禅院直哉拉着手,碰到了细软的睫毛,和湿润的眼珠。
“!”
夏油杰想要抽回手,对直哉的举动表现出极大的抗拒来。
“危险吗?就算是杰,也会觉得这样很吓人吧。你自己在外面,对我来说,时时刻刻都像现在一样。”
禅院直哉攥着他的手,他用力,夏油杰就不敢乱动,很怕下一秒就真的戳坏沙弗莱石一样好看的绿眼睛。
“杰不会手抖,不可能弄坏我的眼睛,我是这么相信的。但我这么说了,杰还是会担心吧。不管有没有危险,我都只是希望你重视自己的安全。”
“……我真的知道了”,夏油杰垂下眼,终于肯同意直哉的说法,“我会听话的。”
总是需要听话,总是需要顺从。
在我弱小的时候,不断的要我变强,逼迫我吃下咒灵玉。可是现在却什么都不允许我做。
夏油杰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他不喜欢御殿,讨厌自己也沾染上檀木与蜡烛焚烧之后的味道。
为什么一定是那里呢?
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夏油杰就垂着眸不去看禅院直哉。
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神经质的蜷起又张开,好像这样就能摆脱内心的阴翳。
直哉没忍住,叹了口气。
或许是他真的溺爱太过,导致杰并不愿意有所让步。
因为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才对这种情况感到委屈和愤怒。
听到禅院直哉叹气,夏油杰低头掩饰自己抬眼的动作。
“是父亲让我狩猎咒灵,最近真的不能回去。”
“为什么?”
夏油杰脱口而出。
直哉神情淡淡“或许是觉得我养不好你。”
看到他一副要反驳的样子,直哉伸手捂住他的嘴。
“七年前,你被扇抱走。父亲就说过不让我插手你的事,我同意了。”
夏油杰拉住他的手,从自己嘴上移开。
“你、你生我的气,我不信。”
他咬住自己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