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先解决掉你,再吃掉那个小妖!”那道庞大身躯陡然冲到贺燃身前两步的位置,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又是结界?”噬灵鬼耻笑,“没用的,这种把戏,对我没用!”“执迷不悟。”贺燃清冷的话音一落,噬灵鬼周身陡然着起火来。噬灵鬼不以为然:“你这小白脸真是把老子看太轻了!告诉你,这种普通的火对我来说和挠痒没区别,老子这身皮,除了阎罗王的鬼火和……“后话还没来得及说,他就看到自己铜墙铁壁一般的身躯,在那灼`热的火焰下融化,眨眼间一条胳膊就没了。噬灵鬼大惊失色:“涅盘之火?!”他看着贺燃的眼睛里,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你是凤凰?!”那耀眼的火光映在贺燃清冷的面容上,在噬灵鬼眼里犹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嗜血罗剎,被烈火焚烧的痛苦让他崩溃地趴在地上,失声尖叫着。在南禺山这个天然温室里长大的花楺,何曾见过这般血腥场面,本就惊魂未定,再加上面前这一幕,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眼皮上覆盖上来一片温暖。贺燃掌心贴在花楺眼上:“别看。”声音仍是清冷,可又似乎多了些别样的情绪。花楺轻轻应了声:“好。”耳边那歇斯底里的痛苦哀嚎持续不到几秒,空气里便安静下来,连一丝烧灼的焦味都没有。贺燃掌心移开,花楺眨眨眼睛,已经不见那庞大身躯,一点儿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只有这乱糟糟散乱满屋子的零食,和那裂出两条缝隙的墙面,证明着刚才确实发生过一起可怕的打斗,或者说吊打更恰当着。她被那男妖吊打,那男妖被贺燃吊打……活在实力低层的花楺,默默流下眼泪。“别哭,”贺燃盯着小姑娘眼角的一滴晶莹,生硬地安抚,“他不会再出现了。”花楺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可就算知道,还是很怕啊qaq。贺燃原本打算解决完噬灵鬼,就回归台上的身体,可是一见花楺掉眼泪,心田冰冷的荒原里,某一块地方融化了。“怎么不去看演唱会?”他问。“我、我饿了。”花楺嗫嚅着回答,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擦擦眼泪,我带你去吃东西。”贺燃显然不适应说出关心的话语,走到旁边那一排服装前,找寻合适的替换衣服。“嗯?”花楺愣了下,泪珠儿挂在那纤长的睫毛上,要落不落。她刚才是出现幻听了吗?贺燃说了好多字,还要带她去吃东西?站在服装前面的那道清冷身影,一言不发,果然还是那个惜字如金的贺燃。刚才,确实是幻听吧。花楺想。
贺燃换好衣服,帽子口罩一应俱全。“走吧。”“嗯?”花楺眨眨眼,“去哪里?”“去吃东西。”贺燃扔下简单四个字,率先抬脚走出去。花楺怔了怔,连忙跟上去。刚才竟然不是幻听。走出后台时,经过舞台边缘。“一,二,三,四,五……五个人!”花楺看向走在前面的贺燃,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是什么厉害法术,竟然可以同时在两个地方……”表演间歇,炎小邪盯着贺燃看半天,冷不丁问:“你领那丑丫头去哪里?”“吃饭。”贺燃回答。炎小邪帅气的脸庞,像个小老头似的皱起来:“……连你也中了那丑丫头的蛊吗?”贺燃没说话。中蛊,多么可怕的词。为什么心头默念时,会有一丝吃糖的清甜感,好像永远都不会腻。出了体育馆,贺燃在前面走着,花楺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他们来到一家川菜店。花楺从贺燃身后窜到前面,仰头望着川菜店的牌子,兴奋地说:“好巧哦,我最喜欢吃这家的菜了。”昨天他们几个出来闲逛,就来过这家店,点了几个经典菜式,火红火红的卖相,看得人胃口大开。在南屿山上,花楺平时吃的都是些清淡小菜,偶尔菜烧得稍微咸一些,就算是重口味了,初次尝这种麻中带辣的菜,喉咙里顿时烧起一把火似的,猛地灌下去几口水,才会好些。哪知这种味道一吃上瘾,越吃越想吃,根本停不下来。两人进门后,点了些昨天尝过可口的饭菜,又点了些未吃过的。花楺食指大动,坐在对面的贺燃却仿佛一座雕塑,只偶尔端起来面前那杯凉白开,轻轻抿一口。“你不吃吗?”花楺有些不太好意思,只有她一个人在吃。“不饿。”贺燃说。花柔咬着筷子,犹豫地看着满桌菜:“这些都是给我点的吗?可是我吃不了这么多。”贺燃转头望向窗外,显然一副并不怎么想搭话的样子。花楺见他如此,不再多嘴,静静地吃起来,眉眼间的疑惑渐渐被喜色代替。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还有这个……都这么好吃,她都想要住下来,不走了。花楺只是这样随便想想,并没说出口,没曾想却一“想”成谶。饭店老板挺着他那肥胖的大肚子,快要气炸`了:“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又来两个吃霸王餐的!没钱还点这么一大桌,脸怎么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