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能喊小叔了。
“难道我要喊你爸爸?爸爸爸爸……好怪,就用叫得顺口的称呼不行吗?”称呼都是无所谓的。
“在学校喊我老师就行。”
“回家呢?”
“可以叫名字……”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家。”
江未不由失笑,眼见江魅又要往他腿上坐,先一步起身,从邻座推一把转椅来安顿她。
“住宿舍不好吗。和我讲讲,读大学有什么开心的事?”
“你怎么不自己来看我……”江魅突然想起戚如佐提过的事,恍然大悟道,“什么赞助人!也是你骗我的。”
和噩梦里婚后的情况一样,江未莫名其妙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什么赞助人?你戚姐说什么你信什么,被骗几回了?”江未说着弯下腰去,从桌脚的ch0u屉里拿出一盘点心。
包装的小点心花样齐全,小熊饼g,绿豆糕,巧克力曲奇,蝴蝶su……江魅一时看花了眼,捡起这个放下那个,犹豫着先尝哪个更好。
嘴里嘟囔着:“骗我也好,一周至少能见我一次。有的人几个月不见踪影。”
真奇怪,明明对不上记忆,她和小叔……不对,已经不是小叔了,她和江未的对话还是十分顺畅,仿佛没有时空的隔阂。
“是我不好……”江未在江魅的咀嚼声里沉默片刻,“和我说说,读大学开不开心?”
江魅飞快地t1an一下嘴角的饼g渣,笑了,小叔从前就这样,每晚都要问问她小学中学里发生的事。
听她讲学校里的故事,他会开心,江魅隐约能感觉到。
也许她编故事的能力就是从那时培养起来的,学校里没人找她说话,老师提问也不点她,每天她一言不发地坐着,把所有话留到回家给江未编故事。
什么交到新朋友啦,被老师表扬啦,参加班级活动大放异彩啦……
不过她现在有真故事讲了:“从前不知道,上学还要先练当兵,啊,我是说军训。好累呀,只有拉练和唱歌好玩。”
“嗯。我知道你们还要打军t拳,没有哪里受伤吧?”
江魅眼神一闪,脚一蹬地,把自己的转椅滑到紧贴江未的地方,软了语气说:“我们要扛枪,枪一直挂在右肩,可沉了,到现在都痛。”
说完pgu一抬,又挪到江未腿面上坐下了。
她背对着江未,在他怀里耸耸右肩,侧头说:“就这儿,好痛,小叔……不对,老师……给我r0ur0u。”
江未的手搭上她肩膀,一触即分:“你好像不在持枪方阵。”
“你怎么知道!”江魅在他腿上一扭身子,把他平整的k面扭出螺旋形的皱褶,再次和他面对面。
江未冲她微笑,眼神格外温柔。
这眼睛藏在镜面后,隔水望月,更灵秀,更丰盈,一笑间美得震慑人心,江魅情不自禁凑近了。
“你戴眼镜是这个样子……”她冲着江未右眼的镜片呵一口气,看着蒙蒙白雾浮起又消散,真好玩,真好看。
不怪小nv生们ai玩换装游戏。看人改换装扮确实是最有趣的,特别是江未这样天生好看的人,像拧着万花筒挑拣里面最亮的一颗星。
江未的镜片一会糊了左眼,一会糊了右眼,眼中只有忽远忽近,一下下撅起来吹气的红唇,他只能僵住身t,失神地感受着怀里的热量。
“哟江老师!这是谁呀?”办公室门口蓦然一响。
江魅被猛然冒出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身t应激地一抖,江未把她扶正坐回她自己的椅子。
“我nv儿。”江未语气淡定。
门口的男人把手电筒熄灭,摁着腰上滋拉作响的对讲机走进来。
“您nv儿都这么大了啊!还挺黏人的。我家nv儿刚上高中都不愿意和我亲近了。”他憨厚地笑出满脸褶子。
原来是巡逻的保安,江魅眼尖地看见他x前挂着的名牌:齐忠良,也向他打个招呼。
“江老师的nv儿在咱学校念书?”
“我大一。”
“都是大学生了!难道江老师和我是同龄人?”男人两鬓已经掺有银发。
江未点头:“我四十。”
才怪!江魅在心里嘀咕,三十岁长着二十八的脸,谁会信啊?
保安拍着肚子边笑边点头:“我说您怎么看上去那么稳重呢!原来只是脸显小。”
江魅目瞪口呆,任凭江未用脚顶着轮毂,把她的转椅推得更远了一点。
“那江老师要是不忙的话,早点跟孩子回家吧。咱这儿今晚要大扫除,您也知道,一到秋天好多虫子往人屋里钻,最后还得冻si,尸t全留在窗缝管道里了。”
“嗯,这就走。”江未把笔记本塞进提包,轻拍一下江魅的肩膀,示意她起身跟上。
走到楼门口,居然下雨了,一楼大厅的备用伞架上只剩一把长伞,保安还在楼上转。
江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