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算不如天算,尽管心里的算盘打得再响却忽视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现实问题。司机师傅听闻她的去意,就目前的天气情况竭力劝说她打消出行的念头,她却置若罔闻,执意坚持前往。等她打开手机软件查看伊诺老家机票信息的时候,整个人彻底傻了眼,网上搜到的全是因为台风天气停飞的消息,不信邪,又打开火车订票软件,果不其然,头条位置赫然标着今日多市列车停运的公告,整版页面浏览下来,她才算是彻底si了心。
也许这世间总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已天注定,无论你怎么躲避,都未能挣脱其中。就像现在,一轮铃声响完,紧接着急促的铃声二度响起。佟佳咬唇犹豫了一下,好奇心作祟,再次0出手机,也不知是中了什么盅惑,竟鬼使神差的摁下了接听按钮。
温柔的嗓音平静响起:“请问是佟nv士吗?我是市中心医院神经内科的护士,您是陈春燕病人的家属吗?”
没等佟佳反应过来,对方匆匆挂断电话。伊诺的话确实让她心动,细数她这十天来苦不堪言的囚禁生活,整个人几乎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她又何尝不想找个好友互相慰藉,把酒言欢,再一吐为快。可一想到自己这坎坷不堪的身份情况,想想还是打消了倾诉的念头,这份苦楚只得咬碎了牙独自往肚子里咽。但她好心情不受影响,伊诺的短信很快发来,吩咐师傅往机场方向开,她估0着孟灿山怎么也料想不到,窘迫如她竟也舍得花钱搭乘飞机出逃。
雨天打车不易,她多给了些小费给出租车师傅,又加上之前车内发生的小cha曲,那师傅很是守信的候在门外静静等待。她一上车就从挎包掏出手机,来电显示除了孟灿山的号码还有几个陌生的未知来电。短信箱里莫名多了十几封来自同一医院的未读提醒,以为又是一些无良广告信息,点都没点开直接一键删除。再翻出伊诺的号码拨过去,那边响了几声后接通电话,突如其来地振聋发聩般的尖叫仿佛瞬间击穿她的耳膜:“啊~我去!我去!我都以为你失踪不见了,好几天都没你消息,你到底去哪了?”
对方听了笑了一下,也不急躁,心平气和的向她解释:“您误会了nv士,我们真的是从市中心医院打来的,给您多次来电都联系不上您,这边纯粹是出于人道主义来电提醒病人家属,患者将于明天下午再度接受脑部手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患者的病情并不大乐观,手术也存在一定的风险,希望家属能有个心理准备,可以的话也烦请家属到医院做进一步详细g0u通,如果您不方便也没关系,我这边简单跟你说说,患者于上周系左侧颈内动脉闭塞入医就诊,也就是俗称的左侧脑梗,于上周二次开颅去骨手术后略微好转,但仍处于高危阶段,明日下午将进行……”
佟佳闻言,心中大喜,试探x地问他:“不瞒你说伊诺,我最近遇到了些麻烦,情况b较紧急,可能需要到外地躲避一段时间,你看,我,能不能……”佟佳言语支吾,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想过打搅伊诺生活。然而听筒那边却是si一般的寂静,仿佛在等待着她的下文。来不及多犹豫了,佟佳咬咬牙,憋足了气,一gu脑脱口而出:“伊诺,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到你那去躲一段时间?”她问的小心翼翼,深怕伊诺拒绝,极为紧张的等待他的答案。谁知那边想也没想,满不在乎的应道:“嗨,你这大喘气可真把我吓得够呛,我以为你要向我借钱呢!废得什么话,你把我当谁了,欢迎你到我这来还来不及!没问题,我马上把我老家地址发到你手机上,至于你遇到什么麻烦,咱们回头碰面了再详细聊聊,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得嘞,我这边演出快开始了,挂了挂了,回头再联系你。”
佟佳听闻,大吃一惊!这不是陈嫂的名字吗?!又唯恐事情有诈,顾左右而言他,不置可否的语气回道:“真没想到啊,现在打电话推销广告的套路都那么厉害了,具t到医院科室这种幌子也扯得出来。”
她也没气馁,呆坐在后排,正考虑着新的出逃方案,手机铃声悄然响起。出乎意料,来电显示是雁城本地号码,再仔细一看,一下就认出了竟是那个给她锲而不舍发短信的医院号码。略过手机握在掌心细细忖量,思前想后也琢磨不出自己和这医院能有什么纠缠瓜葛,竟能让他们隔三差五的致电垂询,索x把电话扔回包里,不予理睬。
感,心满意足的翘起唇角。
那护士像念经一样娓娓道来,佟佳从这番冗长、絮叨的话语中筛出两个重要信息,一是陈嫂病了,明天手术;二是对方来自中心医院,且数次致电于她。尽管对方说得言之凿凿,但这事来得太
佟佳被他高分贝的吼叫吓得差点扔掉手机,幸亏做足心里准备,伊诺平时是浮夸抓马了些,但心眼不坏。她r0u了r0u耳廓,快速编了个理由,极为镇定的口吻向他解释:“我回老家办事去了,走得b较匆忙,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你还好吗?还在梵港不?”听筒那边不时传来嘈杂的背景音乐,伊诺幽幽地冷哼出声:“si丫头,你还好意思关心我,好个p咧,毕业了没工作还留那鬼地方g嘛,打道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