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冥冥之中有gu力量,让我和台中是无法切割的。」尚筠老师出生於台中,四岁那年举家搬至台北,成年之後回到台中工作,当尚筠老师决定成立剧团时,父亲那句「nv儿,你是回家乡,回馈乡里。」让她决定留在台中发展。
俐落的短发,温和而坚定的神情,镜片之下闪烁着热忱的眼眸,她是上剧团艺文工坊的艺术总监,陈尚筠。
锦团长把话说得愤慨,眼神却是无奈。在庙口戏班中,有不识字的老演员、有学历不高放弃升学的年轻演员,且在戏班生活中,人们的日常用语多是用台语g0u通,但要呈给政府官员看的企画书却要用中文写。企划书审查往往沦为作文大赛,而在庙口演戏的这群人经常成为作文b赛的落选者,亦有人为此再也不申请政府提供的补助。
入夜时分,已到了出演「夜戏」的时间,采访也到此告一个段落。演员换上绣着亮片的舞台服登场,附近的婆婆妈妈拎着板凳,或直接坐在机车坐垫上看戏,舞台灯大亮,旋转着不同颜se的彩灯,明明暗暗地照着演员们的脸容,台语老歌自音响中放出,演员拿着麦克风唱起许久以前的老歌。我和我的摄影搭档踩着夜se与歌曲归家。
台中的孩子很恋家,尚筠老师回想起放假时台中火车站的盛况,看着台中的孩子回家过节、离家求学工作的景象,她不由得升起了一个疑问:为甚麽台中这个地方没有办法养活台中人?为了破除这个疑惑,尚筠老师创立了名为「梦想之鹰」的长期戏剧课程,培养台中当地的艺文人才,同时她也提到,若我们希望台中的孩子能够留在台中,我们就必须营造一个足够的消费环境,让
周水锦团长认为那些被称为「jg致」的大陆歌仔戏是一种冷淡,因为有时太过强调身段的jg准,便会忽略了自然流露的情感,仅仅是把戏演出来是没有温度的。她觉得身段有时候在感情上不一定要很刻意去表达,有时候很自然的互动也会带出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我们的歌仔戏可ai就在於它的土味,它就是代表我们台湾,为甚麽我们反而把台湾的东西毁掉?我不了解,我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在想甚麽?我真的不懂。」,周水锦团长摇了摇头。对於乡土的眷恋与骄傲隐藏在她的话语当中,成为她数十年来持续走在曲折戏路上的动力。
再者,现今戏曲学校的歌仔戏教法多偏向大陆歌仔戏的演法,甚至学院派出身的人会认为自己较接近歌仔戏的正统,对此,周水锦团长无法认同,至於无法认同的理由,她是这麽觉得的:「因为很简单啊!大家都知道,歌仔戏是我们台湾土生土长的,土味的歌仔戏,就是属於我们台湾这一块人民的,其他国家的歌仔戏都不像台湾做得这麽有声有se,为甚麽我们要去模仿别人?反倒是他们应该要来模仿我们才对啊!」
车辆行驶在笔直空荡的台十七线上,道路两旁的路灯照亮归途,我想起水锦歌剧团的戏路,不知道这些灯是否亦点亮了他们庙口野台戏发展的漫漫长路。戏路漫漫,竟似长夜。
「我想让台中成为台湾的亚维侬。」尚筠老师笑着向我们解释,「所有剧场人都知道,七、八月是剧场界的淡季,因为台风,可是你们想想看,台中何时放过真正的台风假?再来就是,台中很特别,台湾所有的地貌这里都有,山、海、屯……如果台中在七、八月能发展起来,我们能容纳很多看戏的观众和表演的专业人口。台湾还有哪里b台中更适合办个像亚维侬那样的戏剧节呢?」
最後的困境是现今年轻野台歌仔戏演员的培育。综合上述的两样原因,许多毕业自戏曲学院的学子们多以进入知名歌仔戏团,演出相对稳定的剧场歌仔戏为目标,较少人以出演野台歌仔戏为志愿。除此之外,野台庙口戏是「做活戏」,是一种类似即兴演出的表演模式,考验演员的临场反应和对环境的适应力,这些「做活戏」的技巧是很难在学院中被教导的,唯有经过长期的实战经验才得以培育而成。
「要企划那我就拜托别人写一下,这样我就不用叫人去演了啊!十几年前托人写企划还要ch0u成三万块,那不是小钱馁!对我们来讲真的是个负担啦!」周水锦团长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所以说,就很多这种委屈啦……政府都说有做、有做,他也确实有做,不过就做一半啦!我是没有甚麽感觉。做野台戏的人的心声,就是没办法。」她无奈的话语散在夜风之中,字句断断续续落在一旁车辆轮胎压轨的痕迹之下,成为扁平灰白的印记。
台中,对尚筠老师来说已是家乡。她认为,台中人有属於自己的骄傲,这个骄傲是台中人的低调。台中是个文化城,可是她的创意跟整个空间的妥协x很高,当旁人为台中贴上「枪击案」、「情杀案」等负面标签的时候,台中人不会高声疾呼,因为对台中人而言,旁人怎麽看我并不重要,我自己了解自己才重要。选择在台中设立上剧团的原因,除了上述的低调感,尚筠老师还看中了台中的「慢活文化」,以及夏季总是晴朗的天气。
注1日戏大约是下午两点到五点,内容较偏古册戏传统戏;夜戏则是七点半到十点,演出内容会有点像八点档,掺杂较多流行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