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快感吧?还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漂亮!」
一传十十传百,清醒的人固然在,但更多是盲目跟从的群众。她的名声像坐溜滑梯一路向下滑落谷底,她不记得上过多少次学校的靠北版,或许十次、或许二十次,她记得那一阵子只要离开教室,同学们异样的目光便会聚焦在她身上。
「那是秦纾盈吧?看起来漂漂亮亮,骨子里却这麽恬不知耻。」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恶心,真不想靠近她。」
从顾向宇向她告白到陷入舆论漩涡中,秦纾盈的低cha0期长达半年之久,在那不见天日的半年里,同班同学都不谅解她对顾向宇的漠视,本该最亲近的同学私下对她恶言相向,她每天都逃入学生会和辩论社当中,用忙碌来忽略心底委屈的声音。
同时,她对自己升起翻天覆地的怀疑。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是不是……她本身有道德人品上的瑕疵,才会被一大群人深恶痛绝?
是不是……她其实是她们口中的那种人,她却不自知?
秦纾盈会惦记着任斯人数年,除了他是她年少的暗恋,还有一个原因是任斯人给了她向上的勇气。
在那介意他人言论、敏感旁徨的十七岁,她用倔强保护脆弱的自己,让她在外人眼里百毒不侵、无所不能。
她独行在雨花纷扬的雨季,霏霏霪雨sh了她的前襟。
然後,她在大雨过後看见一道彩虹。
任斯人是那道彩虹。
那是秦纾盈遭到他人诋毁最恶劣的岁月,只要走在人群当中就会听见若有若无的议论声。那阵子,与她交好的前辩论社长蒋临和交往两年的nv友分手,有的人刻意将矛头指向秦纾盈。
——是秦纾盈cha足他们之间。
传闻甚嚣尘上,连蒋临和前nv友澄清也堵不住悠悠之众口。那些人说,蒋临他们是为了秦纾盈的名声才替她缓颊,这掩盖不了她cha足的事实。
那些人b说书人还说得jg采,讲得头头是道,好像亲眼目睹了场面。
秦纾盈要崩溃了。
她藉着生理痛为由躲在保健室,保健室阿姨让秦纾盈先安静在床上休息,她得先行离开一阵子。
秦纾盈乖巧地道好,脱掉鞋子坐在病床上。
浅绿se的屏风隔绝病床,屏风里只有她一人,她不会听到其他流言蜚语,
不会有人谩骂她。
这里很安全。
秦纾盈鼻头蓦然一酸,眼眶登时就泛红。她伸手抹了抹鼻子,拚命想压制住落泪的冲动。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拉开病床之间的浅绿se屏风。
秦纾盈来不及将脸缩到棉被里,耳边就响起一道熟悉的清冷男声,如同飘散在盛夏的五月雪透着一gu沁人心脾的冷淡。
她曾在中学网球场上听过无数遍的声音——
「秦纾盈?」
在浅绿se屏风之後,是任斯人一张清逸出尘的面容。
任斯人穿着乾净的白制服伫立原地,姿态宛如早已等待数年之久。午後温暖的yan光从窗户落在他的肩膀上,伴随着光而生的影子斑驳了他清隽的侧脸和衬衫。
流逝的韶光忽然有了姓名,是眼前人的名字。
任斯人定睛注视秦纾盈,焦羽se的虹膜倒映出孤立无援的她。漂亮的虹膜宛如屏除了世界万物的g扰,只为了让她融入他的眼底。
「刚才听声音,我猜是你。」
他俊逸的容貌在yan光之下目眩神迷,是连梦里都不敢奢望会出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