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努力都在顷刻化为泡影。然而幸好，他的希望并没有落空，最终得到的答案令他松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起玩笑话，想让对话变得自然起来：“挺难得啊，我还以为像你这不正经的老师，说不定又……”
——适得其反。
心跳反而越来越快，舒敛说不下去了。
陆深不予回应，将车开进了饭店的停车场内，发动机熄灭以后，侧首看向舒敛，似乎有话想说。
这一刻的时间极其漫长，就在他刚刚道出一个字时，舒敛忽然转过头来，抢先一步，极快地说了一句话，让他顿时愣住。
“我们在一起吧。”舒敛像是经历了一场赛跑，努力平缓气息，憋在心里的话说出口后，神思终于宁静下来，他望陆深的双眼，又认真重复道，“陆深，我们这一次真的在一起吧，三年了，生命并不长，已经浪费了这么久，何必呢。”
陆深眸色沉沉地盯他看了很久，眼中有惊涛骇浪，也有和煦暖阳，难以形容。良久，他低声笑了起来，转过头去，忽然有些?力，将头伏到握方向盘的手背上。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舒敛追问，不再似三年前那容许他逃避，定要得到明确的回答。
陆深抬起头来，又一次望向他。
舒敛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他看到这个向来冷静稳重的男人，竟在方才的一瞬间红了眼眶。
“我有些不明白，”陆深笑道，“你究竟有怎的力量，舒敛，为什么从头到尾，甚至直到现在，依旧是由你开口呢？”
“谁知道……”舒敛顿了顿，故作轻松，“大概算我倒霉，那么喜欢你，要是重来一次，你别那么撩我行不行，高颜值撩人是犯罪的行为知不知道？”他喋喋不休地缓和气氛，似乎笑得十分开心，听来只似调侃说道，“想想你也没什么优点，除了教学优秀，长得好看，器大活好，温柔体贴……”
“舒敛。”陆深忽然打断他。
舒敛手指轻轻一颤，笑容再伪装不下去，敛下唇角弧度，静静望他，如同等待宣判。
陆深问道：“你不怕吗？我已经三十七岁了，而你呢，二十二，大好年华，未来就在你面前，你根本还没有走进它……等到有朝一日你获得了斐然成就时，我已经老了，又或者忽然有一天，你发现其实最合适你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那你该怎么办？那个时候你会后悔……”
“我不会，”舒敛听不下去了，?比难过，甚至有些懊恼地反驳他，“你能不能……别老拿‘未来’两个字说事？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提所谓未来，相当于就是在拿你的阅历压制我，你明明知道唯独年龄是我最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说……但是除了这一点，我什么都可以努力，你只看到未知的不确定性，为什么就看不到我已经努力了的事情？”
舒敛垂眼不再说下去，不自在地将头偏开，把眼里的雾气逼回去，并不想过于失态。
沉默了一会儿，才听陆深开口又道：“我原本还想，你只是一时动，也许我离开了，你就冷下来了……可是你竟然来到了这里。”
舒敛听了这话还想反驳，可这人说，忽然打开扶手箱，从里面取出一只小巧的黑色绒盒。
舒敛意外地看他，见他将其打开，露出一对铂金对戒，随即便听他低笑道：“我以为这一次是我先开口，可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快？舒敛，我还要再提醒你一次，以后，你就真的没有机会后悔了。”
精致对戒款式简约，阳光透过防风玻璃投射进来，映出闪闪微光。
舒敛这回是真要哭了，抬胳膊把脸埋进了手臂里。
“舒敛，跟我在一起吧。”
舒敛另一只手臂也挡住了脸，再藏不住声音里的哭腔：“你别理我，让我静一会儿……”
陆深弯唇把他的左臂拉过来，亲手将戒指戴到他的指上，低头亲吻。
——这勇敢少年终于露出了脆弱一面，所以这一次，就由他来攥紧这份感情吧。
第31章 复合炮（？）
舒敛感到格外委屈，一直坐在副驾座上，挡脸哭了大半天，说什么也不肯消停。
他这三年真的非常辛苦，独自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压力，就连最痛苦的时候都不知道究竟能说给谁听。
前路的未卜，异国他乡的孤寂，双重学业的压力，谁也不能替他分一分一毫，可他最想接收安慰的对象总是残忍地予以沉默，让他独自迎难而上，独自不懈地追寻。
“你真的好可恶啊……”舒敛像是把隐忍积攒了如此之久的不甘一齐宣泄了出来，不住控诉尚还握他左手的人，“我为什么要那么喜欢你……”
陆深一直听他的那些抱怨，直到这句话后才低语回道：“我也很喜欢你。”他解开束缚身体的保险带，依旧攥舒敛已戴上戒指的左手，从座上起身倾近，吻住那双未被手臂遮挡住的嘴唇。
舒敛安静了，鼻间是他念想了?数日夜的熟悉气息，让他终于缓缓平定下情绪，挡在眼上的胳膊慢慢地绕到陆深肩背后，逐渐回应起温柔如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