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接着有小学、游泳池、赤十字支部,然後就是东门了!」她一边继续导览着。
这个年代府前街也开始有书店入驻,跟後来成为书店一条街有了渊源。像是刚刚转弯路头的新高堂书店,及接近路尾的台湾书籍株式会社,都在5年前进驻了。除了书店,还有银行、保险公司、旅馆及带有高塔的消防队,值得一提的是照相器材店,譬如新高堂对面的西尾商店,也在1912年就进场了。
「1914年12月20日,同化会在台湾铁道饭店举行成立大会。」慧将适时打开话匣子:
「新公园!」我认出来了,只是里面有几栋没见过的房子。
「左前方是刑务所,就是监狱。」车行近转折处,慧将指着左边说。
「左边过了监狱都是兵营,驻有步兵联队、山pa0队。」她接着说。车在路转折後直行,东门逐渐出现在前方。
「嗯,这位叫德三郎的好像是在台湾过世的。」我对这位号称"民间总督"的日本人有印象。
「最大一栋"长官纪念馆"不久成了博物馆,其他的我们右转靠近点再告诉你。」她说道。车在她补充说的行政长官官邸前右转,我随即想到後来的"公园号"酸梅汤,不知道这时候盖了没有。
「右边是後来有名的东门町,是日本人的住宅区,还有供奉来自日本福神的土地庙呢!」慧将回答道。
「刚刚路头新高堂对角的辻利茶舖,从京都宇治来台北推广乌龙茶也很早,老板後来还写了回忆录。」她彷佛想到刚漏掉的细节,补充了一下。我的确吃过辻利後来着称的抹茶甜品,应该是他後人陆续发展出来的。
,这次我们搭汽车进城怎麽样?」慧将很懂得游客的心理。
「有意思,从大安庄进城。」我猜测城墙已经拆除了,但城内的繁荣景象早有所闻,不禁期待起来。
「再过两年的1922年,废街区、改町。」她答道。我记起来曾经见过1900年左右规划街区的地图,调出来一看,府前街左侧属府前街区,右侧却属府中街区。"街区"类似後来里的概念,大正11年间改称町,台北也跟上和洋混搭的大正浪漫。
「右边呢?」到路转折处车速减慢,我看到右边已经不是稻田。
「带你走一段有银座之称的西门街,後来改名荣町通。」车在丁字路口左转,左右转角街屋各有特se。左边印象里的"酸梅汤"处此时还看不出是後来有的洋服店;我也曾经看过老照片上右边开过咖啡馆。
「1939年。」她立刻回答。
「对呀!1879到1882年竣工,1904年底就开始拆了,还好五个城门还保留下四个。」她回应道。
车在站前大马路右转,就在右侧铁道饭店侧面停车。因为没有要入住,所以没有大咧咧地开上车道,我们步行走进位於府後街的大门口。
慧将的角se扮演挺有意思,她有时人设在1920年,为了满足游客的好奇心、在知识上又不得不纵贯古今,给我一种蒸气庞克的超人之感。可惜vr人物伸手无法触及,互动上还是有点隔阂呀!
其实在1914年3月19日,应林献堂之邀赴台湾发表演讲的板垣退助在欢迎会上即致答辞说:
「厉害喔有研究!」慧将翘起拇指表示赞赏。
「府前街什麽时候才变成本町通啊?」我问道,这时候车缓缓右转向北驶向火车站。
「这一小段清代称为石坊街,石牌坊曾经立在这里,跟宝成门--也就是西门遥遥相望。」慧将继续倾囊相授。左转後第一个路口就是後来的重庆南路口--总督府前面的南北大道,此时还叫"府前街"。十字路口没有牌坊,倒是有四栋漂亮的转角建筑,远端也看不到明信片里的西门楼了。
绕过东门继续西行,总督府就在正前方。
「这是总督官邸,後面呢?」她指指这"东门街"右侧第一栋华厦。过了官邸一片绿茵,似曾相识。
「右前方正对着左边街口的就是台北俱乐部,後面的亭子叫音乐堂。」慧将指着公园里的一栋和洋混合别墅。过了音乐堂就到了我有印象的衡yan路口。
「上车吧!」慧将笑盈盈地帮我打开车门--竟然是部进口的雪佛兰黑头车。
「清代城墙好像建好没多久就拆了!」我感叹着说。
车在东门圆环再度慢下来,城门上依稀可以见到景福门字样。我左右张望着城墙拆除後改成的三线道:「右边应该会接上敕使大道,通到圆山的台北神社。」
根据视野里显示的当年老地图,从大安庄进城最近的路线是"陂心"南侧的东西向道路,大致上成为未来的信义路,在後来的金山南路口转折十来度,从向西转偏北一点、直通到东门进城,这个转折百年後保留了下来。
上车後两侧仍大片田园景致,过了个圳道慧将指指右侧说:「农事试验场。」估计怕我无聊,不放过任何可以解说的机会。实际上直到路转折前,两侧除了稻田还是稻田,偶尔有灌溉用水的圳道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