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半个世纪以来辛苦培养的研究员、已经进展缓慢但仍能看见希望的实验项目……统统在此刻化为乌有。乌丸莲耶的脸色才彻底变了。他的胸膛不断起伏,喷出的雾气在呼吸机上蒙上一层白雾,即使如此,也没办法缓解他心脏的疼痛和灼烧感。他在近几年已经察觉到……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而那些、那些资料,是他能否继续活下来的根本!!!不仅如此,那些实验研究,他甚至还准备用来和那些人谈判!乌丸莲耶急促地呼吸,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监视他的警察看见他气到凸起的眼球,移了移视线。“要不要叫医生?”负责的几个警察面面相觑。气出毛病到无所谓,但至少得活着上法庭吧?“叫、叫吧。”……处理组织的后续问题是个大工程,被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担保的柑曼怡、萩原研二将他知道的组织情报递交给这两个辛苦工作的社畜,在两个人视线的凝视下,挥了挥手。“啊,组织这边的事吧,我也不好插手,就交给你们啦。”“别跑。”降谷零捏着厚重的文件,幽幽开口:“我给你安排了个监护人。”形式还是要走一下的。所以……“他在门口等你了。”萩原研二看看降谷零面无表情的脸,还有站在旁边一脸微笑的诸伏景光。他沉思了几秒,向对方投去感动的视线。“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辛苦你了,小降谷!”降谷零揉了揉眉头,这段时间天天加班处理组织留下来的东西,他都没怎么睡好。“还有宫野志保。”这个人是萩原研二带到他面前的、也是唯一活下来的组织的高级研究员。降谷零把人带回去的时候,对那场实验室的爆炸没有提出丝毫疑问。于私情上,他相信萩原研二的这个举动一定有他的原因。于私心上,他也不希望组织的研究被曝光到阳光下,再引起其他人、特别是政府上层那些人的觊觎。宫野志保作为唯一一个有可能知道组织研究资料的人,她受到的审问比一般人员要更复杂。“不过不用太担心。”降谷零神色复杂:“i6和……赤井秀一,都会看着的。”萩原研二疑惑地歪了下头:“和i6有什么关系?”“这个啊……”诸伏景光挠了下脸颊,说:“因为……宫野志保和宫野明美,是赤井秀一的表妹。”萩原研二沉默了一瞬,才消化掉这句话里复杂的关系。
“行、行吧。”看来他也不用太担心志保那边了。“而且宫野志保作为天才级别的科学家,还是未成年,日本这边也会酌情判处。”萩原研二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我就走了。”告别忙碌的社畜两人组,萩原研二走出公安部的大楼,就看见了等在门外的、带着墨镜的卷发青年。他站住了脚,拿着手机手指敲打的青年停下动作,看了过来。萩原研二勾起一点笑容,快步走过去。“真不容易啊,那两个家伙。”松田阵平被他突然的感叹搞得一脸疑惑:“什么?”一边上下扫视着萩原研二。“我是说,松田警官是爆|物|处的警察吧,竟然能来看管我吗。”松田阵平:“只是帮忙碌的公安一个忙而已,看在我和那两个家伙是同期的份上。”他们并肩走向停车场,萩原研二问:“去哪?”松田阵平打开车门,瞥了一眼对方跃跃欲试的神情,坐上驾驶座,理所当然地说:“回家啊。”“哎——我还以为会去外面庆祝一下,好好吃一顿呢。”闻言,松田阵平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说:“不急……班长要升职了。”萩原研二眨眼,和松田阵平对视。“今年应该就能回东京任职。”“所以,要见见吗?”“当然啊。”萩原研二靠在椅背上,“我还想去参加班长的婚礼呢。”松田阵平笑了一声:“上次见面的时候,班长说就快了。”“应该会等这段时间过后吧,至少那两个家伙要差不多把事情都忙完才能抽出时间。”车辆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停下,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熟稔地找到了对应的楼层,看着松田阵平拿出钥匙,一边说:“先说好,这些年整个房租都是我一个人交的,后面几年就是你的了。”因为交了双倍的房租,松田阵平这几年的存款岌岌可危,他最烧钱的爱好都被迫缩减了开销。卷发青年说完想到什么,转头怀疑地看过来:“你……有钱吗?”虽然这家伙是个犯罪组织成员,按理说手上的资金应该很充足,但是那些在组织解决后应该都会上交国家的吧?所以现在,这个家伙一没工作,二没存款?他那一个小警察的工资,难道要养他们两个人?松田阵平一脸严肃地算了一下自己的工资:“我们可能得天天蹭警察食堂了。”萩原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