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七
第六回 候车或越界 (阿坤+枫视角)
考试周完结,阿坤在枫悉心的指导下成绩进步了不少,二人都升读六年级,如常课後一同温习或者在假日闲逛游玩,准备来临的文凭试难关。然而,这一切反让阿坤感到担忧。因为,这意味他们的相处时间已经进入最後倒数。
「阿坤,你毕业之後想做咩啊?」枫放下手上的笔说。「我啊……想做社工,帮助对自己人生感到迷惘人。」阿坤停止摘录笔记回答。「哗,估唔到喎……咁你要努力争入大学啊。」枫举出「赞」的手势笑说。「咁你呢?学霸有咩梦想?」「其实……我都唔知自己有咩梦想。我只系想认真做好人生中每一样事,享受生存美好。但系,一谂到就快毕业,冇乜目标我……觉得好迷惘。」「……学霸唔系成绩好咩大学都会收,唔洗愁将来前程,有好多理想咩?」向来阳光的枫竟然有如此反差令阿坤感到很震惊。「哈哈……你太抬举我喇。老实,我反而羡慕能够揾到梦想然後去奋斗,就算资质或者资源唔够人好都拼力追梦人……」枫笑了,是苦笑。「可能你依家暂时未揾到啫,再俾啲时间自己摸索,答案就会出现。」阿坤在枫的笔记上画了一个加油手势给他。「阿坤……多谢你。你真系好有潜质做社工,哈哈。」阿坤的鼓励将枫头上的乌云一扫而空,使他再次露出爽朗的笑容。「我愿意同你一齐揾,一直、一直揾。天啊,求您再俾我多啲同佢相处时间……」阿坤心中默念。
时光飞逝,转眼间他们已经考完文凭试。今天是谢师宴的日子,师生皆盛装出席,女的争妍斗丽、穿上奼紫嫣红,化起妆来每位都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好像忘记了谢师宴的本质;男的则官仔骨骨、穿上斯文西装,在酒店里谈吐举止顿然变得彬彬有礼,大家都不想失礼。
「阿坤!」枫穿复古剪栽的杏色西装,配上褐色领带和尖头皮鞋,轻微用发蜡梳理头发,活像一个充满知性的学者,瞬间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枫!你今日好型呀。」阿坤和其他很久没有见的同学纷纷上前互相问候。「套老西好啱你身。」阿坤说。「只限今日咋,系我租返嚟。」枫尴尬得搔搔头。「你都唔错呀,得几smart。」「系咩,勉勉强强啦……我生得矮又瘦削,好难衬……如果我埋件外套,个比例会显得好怪。」阿坤则只穿修身浅蓝正装,白色西裤。「边系喎,啱晒你可爱简约风。」「可爱……」阿坤又被从疯口中说出的这二字弄得满心欢喜,甜丝丝的感觉从不会腻,只怕再没有机会品嚐。
吃过自助餐、听过毕业致词、唱过最後一次校歌,谢师宴终於完结。「枫,你去唔去同我哋唱K啊?」枫的同班伙伴问道。「好啊!嗯……阿坤,你呢?有冇落?」「我……冇啊。」事实上,阿坤是个真的孤僻得朋友数目不用双手数上的人,所以他根本没有人约。「咁就得喇。佢系阿坤,隔离班朋友,我哋一齐去。」枫抓住阿坤的手臂,不让他走说。阿坤不会抗拒,他更希望捉紧这个机会。
他们都是已经成年的毕业生,酒成了他们合法的玩物。男生就是总爱耀武扬威,他们比拼喝啤酒,一杯一杯灌进肚子。当然,在各奔前程前,枫也与他们疯狂到最後。很快,除了讨厌酒味的阿坤,他们全都醉了,唱出的歌词全都变成醉汉的胡言乱语。
「枫,你冇事嘛?」阿坤摇晃已经醉醺了的枫说。「我冇醉……嗯……冇醉。」听到这些酒鬼说的台词,阿坤知道枫早就醉了。「恶……」枫醉得吐到满地也是,阿坤决定将他搀扶到厕所呕吐。枫呕吐完便昏在厕格里。
「枫……去到最後我……我内心里面对你感情……我应该向你表达吗?」突然,枫醉意一起,将阿坤拉进怀里,两人的脸很近、很近。「哈哈,你好得意。」朦胧中,枫眼中的阿坤使他有种想吻下去的感觉,他忍不住吻下去。「枫!唔……」突如其来的梦寐一吻令阿坤的意识瞬间断路,他完全乱了方寸。「究竟,我应该……」
在命运的交叉路上,他的选择会成为分途……
选择一 顺应
选择二 把持
下回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