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弯腰捡蟋蟀时,前方正好朝向我,脸的高度几乎与我的头部平行,我看到这种状况,心情再度紧张起来。因为我感觉大伯的眼睛正对着我的藏身处,他的眼睛彷佛对着我的眼睛,我们两人的四目好像交会成一直线。更明白点说,就是我认为大伯显然已经发现躲在床下的我。
看见大伯停下脚步,我的心情为之一震。我实在搞不清楚大伯的意图,不过当我看见我的「征西大元帅」在大伯的拖鞋前面跳来跳去时,我的心情立刻跟着变为轻松,因为我知道大伯不是冲着我来,而是看见我的「征西大元帅」才走过来。
大伯的动作,我一一看在眼里。当大伯回到蟋蟀旁边时,我立刻发现他手里多了两张卫生纸。
还好就在我几乎吓死时,大伯突然停止脚步。
只见大伯弯下腰来,用手上的卫生纸将蟋蟀包起来。
随着「答..」声音传到我的耳际,我立刻发现大伯还将房门上锁。
我看见大伯的拖鞋在我眼前晃啊晃的,直觉上就认定大伯发现我了。当时的我脑海中不断出现「完蛋了」的字眼,精神完全处於紧绷状态。
大伯进入卧室後,很快将房门关上。
看着大伯鞋底一团湿润的圈圈,我立刻惊觉我的「征西大元帅」被大伯踩死。果不其然,大伯脚下的地板上,留着我那「征西大元帅」被压扁的躯体。老实讲,「征西大元帅」的死虽然让我感觉伤心,但总胜过自己被大伯发现来得好。
发现大伯对着我走过来,我直觉认为自己被大伯发现了,内心真的着急的不得了。回忆当时,我记得自己都快吓死了,那种害怕及紧张的心情真是连笔墨都难以形容。我只记得耳边清清楚楚响着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眼睛呆呆的注视着大伯移动的脚。
就在我松懈心情的时候,突然间「碰」的声音传到我耳边。
(2)
大伯看见他掉到地下,并没有移动身体,反而动手脱西装。
看着大伯往外走,我的心情立刻为之松懈,因为我认为大伯并未发现我,同时将要走到外头去。没想到大伯将蟋蟀往垃圾筒丢後,转身又走回头路,尤其他的方向又是朝我的方向走过来,我的心情跟着又紧张起来,因为我以为大伯这次终於要过来将我揪出来。
就在我的思绪还停在蟋蟀惨死的模样时,大伯突然间身体向前,单脚往我的眼前跨过来。
大伯在镜子面前站了一会儿後,接着将那绿色的丝质物品拿到鼻子附近,并将鼻子靠近它,在那上头闻来闻去。由於大伯站在镜子面前,我从镜子的反射面很清楚看见大伯的脸上表情。老实讲,大伯闻那丝质物品色咪咪的模样,实在不像我认识的大伯,因为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色情狂,与他的身分或是在朝会时,站在台上给我的感觉实在不能相提并论。
我猛然回神,立刻发现刚刚的巨响是大伯用力踩地面的声音。
我躲在床底下,视线被床板挡住,没办法直接看见大伯的脸上表情,只能从大伯的走路方向判断大伯的情况。
大伯边走向衣柜,边伸手进西装口袋里掏东西。很快的,当大伯来到衣柜镜子面前时,也从口袋中掏出个绿色的丝质物品。由於大伯将它握在手上,只露出物品的一个边边,我只能看出是半透明的丝质物品,详细为何物,我一时之间也不太清楚。
就在这时,我发现大伯突然将穿着拖鞋的右脚翻起来检查。
随着「趴..」的脚步声传到我的耳边,我的精神更为紧张。还好经过「刷..刷..」两声後,大伯又将脚收回原地,回复刚刚的站立姿势。
那丝质物品跳落地面後,立刻扩散开来。当他完
还好大伯来到一半距离的路上,突然转身朝旁边的衣柜走去。
看见大伯走路的方向,我很庆幸大伯没有发现我。原先怕被大伯发现的紧张心情立刻跟着放松,谁知就在这时,大伯突然改变方向,对着我走过来。
大伯对那丝质物品闻了许久後,就把它揉成一团,顺手就往我的方向丢过来。可能是那丝质物品重量过轻,抑或是大伯的力道不够,它在空中飘了一下子,就掉落到地面。
大伯将房门上锁後,就朝旁边的衣橱走去。
有了这个发现,让我紧张的心情再度趋缓。我跟着静下心来观察大伯。
就在我担心害怕的同时,大伯接着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看着那两张卫生纸及刚刚的「刷..刷..」两声,我判断大伯刚刚的目标应该不是我,而是我旁边木柜上的卫生纸盒。
大伯这个突然动作,着实让我吓一大跳。从紧张转变为舒缓,瞬间又经历紧张气氛,期间的心情变化真是笔墨难以形容。我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似的,於是一直努力用手按摩心脏,希望平复自己的心情。
无暇顾及大伯是否进入卧室内,所以我也不知大伯是否发现我。当我完全躲好,转身观察状况时,大伯已经进入卧室里。大伯当时穿着藏青色西装,看起来人模人样,显然刚参加重要约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