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刚好家里小屁孩生病,好不容易哄去睡,老婆还没下班,雄哥在开庭,就先上来打点宝,你要一起去吗?」
郑阙刚好愁着没个方向,不知道要去哪打宝,有人要当队长,自然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他点了跟随,任由陈叔带他在地图穿梭,上天下海,东奔西走。
然後,陈叔找了个难度适中的地图,选好据点,就去拖怪了。公会主补自然是补血职业,陈叔转职选了纯补的光明疗师,补血量惊人之外,还有不间断的持续性回血技能,只要不下副本或是竞技场,基本上装备好一点再加上buff之後,陈叔是无敌的,拖怪被摸到也很快就满血。
郑阙在据点等着,见到陈叔过来,身後带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怪,先施放了范围扣血,然後让陈叔绕圈圈等怪物血剩一半,郑阙的毁灭师恐怖的大绝就放下去,轰哧一声,心灵烈焰燃烧着敌人残缺的灵魂,哀鸿遍野。
顺间死透,掉出一堆东西,自动落入背包里。
如此方式继续,陈叔边拖边用语音说:「上回说的事情办好了,警察杯杯效率快,那个神圣骑的身分是跟你同一间医院的外科医生,叫杨世明,独居,未婚,地址是……,电话是……,生日是……噗,四十出头岁,算他保养有道。」
郑阙冒了冷汗,担心地问:「这样窃取隐私没关系吗?」
「网路警察是我学弟,熟得很,给他去那里作作业绩顺便帮点忙没差啦!」陈叔讲得一派轻松,像是这种事常做。
「不过你刚说的东西我今天已经先知道了。」
「甚麽?!」陈叔喊着,拖怪的速度顿了一下,顺间就被摸喷了一堆血,好在BUFF常驻,小菜一碟。
郑阙把今天的事说了一次,陈叔听得很有兴致,「看来对方有意思跟你来一下喔!」来甚麽一下,没正经。
「我不来那套。」心灵烈焰又放了下去,烧死你个大爷屁蛋。
嘿,掉出好东西了,是高阶升幅水晶,可以增加技能伤害成数的凶猛宝物,一般是铸造加几加几的来降低伤害、增加防御力。而这水晶,是直接将该技能的伤害基数翻一倍,放出来的伤害数字非常令人发指。
可惜一个角色只能使用一颗,他已经用在心灵烈焰上了。
「卖了它,咱对分。」然後陈叔继续说:「跟医师交往没甚麽坏处,学医七年,当兵一年,然後就在巨塔里磨练,生活圈子小得可怜,虽说是高知识份子,可与世隔绝的蠢宅蛋不少,结了婚也差不了多少,应该好骗,哈!」
「我不爱那权势地位的傲慢,保持距离就好,医生这麽多,内幕也知道,没道理要特地去认识,等病了来要床位时方便用吗?」
「你怎这麽偏激,拿警界与司法界来说,跟那医疗界比也不遑多让,一个能还人清白,坦荡做人,一个可活人性命,获得重生。两者同时也能毁名污誉,构陷诬害,置人於死,伤人生命,都是一体两面的,你何必看见了小灰尘就说世界是脏的?」陈叔字字说理,有条不紊地劝。
可人那一念没转过,就死活转不过,郑阙刚听得有理,又觉没道理。
「以我在医院看了这麽多年,行医救人只是刚好顺便,救命又有钱赚,还可以赢得病人爱戴,自己被剥了几层皮都不知道,单单一颗胃药或是一个手术里头的利润……」尽责的大夫固然有,寥寥无几,其余的或许持有超然的初衷,然後被环境扭曲後也沦陷,尽存的良知就像泡沫般啵的消失。
「你不常说医病关系变了,医生也得跟着改变,现在人不好搞,雄哥他高高在上的审案,也是惶恐得要命,社会舆论一来,也得硬着头皮推翻自己的心证,甚麽独立办案,实际上被当狗屁的机会比较多,殊不知罪魁祸首是立法者,而非审判者,法条规定得死,雄哥再怎样想给人一个自新机会也无能为力。」
「所以社会现实,人心险恶,我不会因为初见面或一个便当就心生好感,没原则。」郑阙接了话来下结论说。
「原则是拿来调整的,不是用来绑人的,你也真会说,再说下去八成又被你扭曲到哪里去了,喂,说到底你真不考虑那医生?」
「再说吧,我也没太多时间,还得念书。」
「想考特考就别玩游戏了,角色我帮你练着,考上了找我领回去,啊?」
「慢慢考呗,一直催我,就不怕我跟雄哥同地院,跟他有一腿?」
「真要有甚麽我也莫可奈何,但至少那个人是你,而不是别的我不认识的野男人,哈哈哈哈……。」
「真看得开。」
这时风雅上线了,郑阙的心紧张起来,陈叔还朗朗笑着回应:「结了婚,没筹码跟人嫌,有人要就不错了。」
「陈叔你说这样,雄哥听到应该会说你妄自菲薄,自损等於也损了他的眼光。」
「你怎跟他同声一气的,思考逻辑果然是同一挂,啧。」
郑阙轻笑几声,没继续说话,手里热键按下,焚尽怪物的凶狠绝招再现,而风雅呢,他却没说话。
圈内就是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