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以去听信这种东西?”
这时门口进来了人,对他道:“周先生,东西已经拿来了。”
他看向那个盒子,女人的神情也随之改变。他站了起来接过那个盒子,随后来到了沙发旁宽大的洗手池边上。
郑一芮的眼神从他手中的盒子,转移向了他身旁那个水池,嘴唇抖了抖,道:“你要干什么?”
盒子被轻轻晃了晃,寂静的空间里,里面传出的“沙沙”声显得格外突兀和阴森。
“我的请求很简单,只需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拿到我要的就会放了你。”
女人盯着他,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吗?你现在根本是个不讲道理的疯子,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疯了!”
他点了点头,道:“这样吧,我让问题更清楚一点,一,那些交易是不是还在进行,二,现在谁是主事人,三……”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盯着那双眼道:“伽蓝寺和这些是什么关系,那个叫‘王凌’的人是谁?”
女人只是闭着眼,双唇紧抿着。见状他低叹了一声,示意旁边的手下过来,抬手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倒了吧。”
瞬间,沉默着的人猛地抬起了头,厉声喊道:“住手!……”
“想住手,得等价交换。”
“……我说,”对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哑,“我说……”
“好,”他抖了抖烟灰,“慢慢讲,我们有时间。”
空气再次陷入了沉寂,如同一个极长的,令人难耐的预告。
在他的耐性即将被耗尽的时候,对方开了口:“那些事很早就开始了。在我和炳炎结婚之前,我先认识的周烨,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在做一些见不了光的事。”
“我曾经质问过他,因为我知道这些事一旦传出去,所有人都别想好过。但周烨很固执,我也不知道他在固执些什么……炳炎因为这个事跟他起过不少冲突,甚至有时候我会怕,怕他会为这件事起杀心,去害你爸……”
说到这里时,女人抬头看了看他,苦笑了一声,“当然后来,他确实这么做了。只是那时候,每当我觉得他们可能决裂的时候,你爸都会首先示弱,然后用一些手段去帮忙掩盖这些东西,间接地,纵容了事情的发展。”
“至于现在的情况,我知道的是,那些交易的关系方还和周烨有联系。没有他的支持,我们很难把周氏剥离出来,想要全身而退对我们来说很难。我试过,但波及的势力远超过我的想象,加上董事会施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这里,他开了口:“董事都知道吗?”
女人摇了摇头,说:“少部分。这件事在公司里还只是传言,知道的人必须管住嘴。至于现在还有什么交易,谁在主持,我都不清楚,我唯一肯定的是,那些人还在继续。”
“对于‘王凌’这个人,你知道多少?”他将骨灰盒放在了一边,靠在墙上抽了一口烟,“你儿子在信里说,这个人是伽蓝寺和周氏的对接人,是真的吗?”
“……小羽?”女人愣了愣,眼神不敢置信,“他怎么会跟你说这些?他……他还说了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他静静直视着她,在对方有些模糊的眼神中,他竟感到了逐渐发酵的恐惧。
一种害怕面对真相的恐惧,向他的全身蔓延开来。
“王凌……”女人回忆着,“当初为了寺庙拆迁的事,我和这个人碰过一次。他很健谈,典型商人做派,但如果我没记错,他是寺里所谓的方丈,法号是……”
不自觉地,他微微屏住了呼吸。
过了一会,他看到女人侧过头看向他,清楚地道:“空弘。”
霎那间,好像一股力量控制住了血液的流动。
那只捏着烟的手已不受控制,任由火星吞噬香烟,进而缓缓爬上了手指的关节,烧焦的皮肤传来一阵阵刺痛。
耳边,响起了一个人温和的声音。
是他母亲——
“小枫,这位是空弘大师,快行礼。”
“大师……您好。”
……
“距离当初施主出生于此,也过去那么多年了。”
……
“我们不能再伤筋动骨了。现在就等拆迁完毕,大家都可以重新开始。”
……
“阿弥陀佛。如果和这里的缘分已尽,我们还是想开一点好。”
……
“写枫,这是空弘大师的画,你还记得他吗?”
……
时光,像是被压缩进一个极小的空间,他被迫穿梭于狭窄的管道中。
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密集地来回播放。那个慈眉善目的,仿佛永远一身洁净,永远能看透一切的形象,不停地盘旋在脑海中。
来回地,辗转地,碾压着……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重新找回呼吸的节奏时,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