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仲少没再看他,往尿槽去,“发生什么事了?朱哥你说,我先放个水,憋死我了。”
这样的话起了作用,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用清洗自己被洗手液糊了的脸来当中场休息。
“我说真的,”仲少笑嘻嘻,“你之前在我那会所嫖的时候,房间里有摄像头!”
陶昔:?
是大学时在异国认识的人。
“这句话我也录了,我国信社不信资,我告诉你。”陶昔抱臂,“就算要比经济实力,承蒙你的夸奖,我至少有能在经济上给我支持的人脉,我还认识网红什么的,朱……你叫朱什么来着?算了,朱总,你代的形象代表着你的企业,你是不是还是注意下言行比较好,要是被有粉丝基础的人挂了——咱们不过是两败俱伤。”
“真的是陶昔啊,你留了长发,我还一时没认出来。”
这位仲少是个混血,刚好把东西方各自的好处结合在一起的那种混血,陶昔看着还有点眼熟的混血。
男人像是见了救兵,两眼一亮,“哎哟,仲少,这碰得可不巧,我正被这不男不女的欺负呢,被你撞见了,可太丢人了。”
陶昔挤了点洗手液,猛地往男人脸上又是一糊。
这下男人的笑真正僵在了脸上。
“仲少啊仲少,怪不得都说你幽默风趣、风流倜傥,这玩笑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陶昔解放完把阴茎塞回裤子里时,厕所才进来了一个人。他没有和陌生人打照面的兴趣,只顾着洗了手就出去,却听见身后的男人冲自己说话。
“为什么不能?”陶昔靠坐在洗手台上,不卑不亢,“我是受害者,该觉得可耻、该受到惩罚的,是用受害者的痛处来威胁受害者的你。”
“我本来只是想玩你几次,这下好了,我不仅想玩你,还要叫上哥们玩坏你,还要把你的那些脏东西公诸于世。我听说你最近在做游戏,呵,觉得可以抛下过去一切安好了?婊子就是婊子,你说……”陶昔正用清水冲洗着沾了洗手液的手,男人凑近低声道,“等那些东西被人看到了,你还能做你的游戏吗?”
陶昔懒得再伺候,起身离开,这时洗手间又进来一个高大的人,走的是吊儿郎当六亲不认的步伐,忽的兴奋道:“嘿!朱哥,好巧!”
陶昔故作镇定地玩起了手机,男人还在自顾自地说话,“你的那些视频我现在还留着呢,想起来了就会翻出来回顾一下,我刚刚看你在买衣服……那型号不是给你自己买的吧,给男朋友?还是也是包养你的人?不是吧……”男人玩味地摸了摸下巴,“你这样的破鞋还有人要吗?”
陶昔僵直了背,抬眼通过镜子看几米后的男人。
男人也是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忙干笑。
男人嗤笑一声,“几年不见,你脑子还是不好使,咱俩的经济实力,你觉得警察会站哪边?”
“你,受害者?”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那么骚的人是不是你?等视频一公开,在物证面前,你百口莫辩。”
“啥?哟,好家伙,敢欺负我们朱哥!”被称作仲少的人拦住了陶昔的去路。
陶昔这下心里没底了,他也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但气势要做足,抬眼和比他高出一个头的人对视,发现——
男人向他靠近,正准备将陶昔包围在双臂间的当,陶昔转身给了他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巴掌。
“哟,怎么,不记得我了?”男人揶揄道,“我可以对你心心念念得很。”
他冲男人道:“我也有你的那种视频!”
昔一分钱也没有为自己用过。陶昔用起金主爸爸的钱倒是毫不含糊,但沈岱不一样,沈岱是自己人,哪有坑自己人的道理。
“哦~”仲少大概是懂了,拉好裤链,往洗手台走,“好巧啊!”
“唉,好,说来也搞笑。这人是个录了那种视频的骚货,我看了视频慕名而来,结果这人不让睡,婊子不让人睡,这像话吗!”
才过完年,正巧碰上工作日,商圈的人并不多,陶昔照例先买衣服,径直去了沈岱穿的频率相对比较高的店,整个商场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陶昔精挑细选了有段时间,选完了尿意都有了,趁着导购包装的间隙,去了厕所。
男人被气笑了。
“你他妈还挺烈啊?婊子还立什么牌坊?”
“那种视频。”姓朱的人语气奇奇怪怪。
“什么视频啊?”仲少甩了甩紫黑的粗大阴茎,“我咋不太懂。”
他又开始笑嘻嘻,用还未洗、才扶了自己阴茎、或许还沾了尿液的手,去拍男人的脸,清亮的声音里蕴含着居高临下的气势,“你啊……真是弱到,我想收拾你,都不
混血儿的嘴角逐渐收敛,笑意褪下,眼中的狠厉流露而出,“我早就想收拾你了。”
陶昔微微一笑。
“你说得对。在物证面前,百口莫辩。”陶昔拿起手机,“我录音了,我现在就可以去警局报案,说你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