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歌捏着手,摇了摇头。“老板不可能因为我得罪客户的。李哥虽然挺罩着我们,但这种已经涉及违法、撕破脸皮的事…”不言而喻。
尧歌摇头,“不,我不想麻烦她。”
心下却又有刹那的轻松,就是感觉到了大人的靠谱,一眼看透,这样。
“…你这么说也对。但我还怕得罪了她,她对我够好了,我还跟个吸血鬼一样有难也找她,万一惹她不高兴,那比得罪那个(迷奸犯)还糟。”
尧歌闻言,似自嘲似叹息地叹出一口气:“哈……”
沉默之中,江欲行突然的开口,尽管声音沉稳而温和,还是惹得尧歌一惊。是目前的他太敏感了。
——尧歌意外是个非常较真和礼貌的人来着,本质上来说。
江欲行沉默了会儿,像是在思考。然后:“那你有想过,找你的那些客户里,愿意为你出手的吗?我们这样的,虽然没本事对付他,但你的客户里应该有的是可以的人吧。”
尧歌感受到了安定的力量,渐渐平静下来。
对方在斟酌着引导他开口。
然后意识到什么:“你让我辞职?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档口上?辞职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恩。我也没钱没势,要说直接帮你解决问题,我没这个能力。”江欲行先说好了,把眼光放现实一点。“你有找过老板吗?”
“——给我花花钱可以,家里不会管,但这毕竟是要对付一个公司老板,她们没这个能力吧。如果拜托到家里了,家里人看她们为了个牛郎脑子不清到这地步,不仅不会帮我,说不定还会添一把火。”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不傻,各种可能都是有想过的。
换尧歌沉默了。
“冷静下来了吗?”
“喜欢是喜欢,不过不是那种喜欢,关…那个客人对我很好。我不想拖她下水。”
江欲行露出一点惊讶:“为什么?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客人了吧?”
“当然不想!”尧歌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是…之前的事吗,那个人是不是威胁你不准报警?”
“你能这么想就挺好了,但,现在不是为人考虑的时候吧?而且,你要想,像那些人,如果真不想被拖下水,你也是拖不动的。”
尧歌双手抱头,按着太阳穴,十指插进头发里。
尧歌抬起头来,看着江欲行,也不是很意外,只是问一问:“你怎么知道?”
现实就是这样骨感,生活不是小说,哪怕他流连花丛已经像极了戏剧角色,但这里真不是凭一股荷尔蒙就能让人冲动的玛丽苏,为了爱能与世界对抗的霸道总裁光听着就像个笑话了。
“对,他威胁说把我在这里打工的事告诉学校,告诉我的同学朋友,还有我家那边。我怕了,听了他的话,跟警察说那是…我自愿的。”
“帮帮我。”他又说。
事情没解决好也有好几种猜测,比如说他报警了,但警察却站在了犯人的那边等等。但江欲行却一下说到了真相,可见从他身上看出的东西不少吧,还是说真正的大人果然社会经验比较丰富,知道会变成这样?
“……我有想过,但是,能喜欢我到这种程度的,都是些没什么实权的小姐太太——”尧歌不是很想说这些话的,利用女人的感情自保什么的。明明平时就是在利用女人的感情赚钱,但这样坐下来、认真地谈到这个问题,却让他感觉很羞耻,有了罪恶感。
“那个VIP室的客人呢?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只是听说,但她只见你一个人,应该很喜欢你的。店里好像都没什么人见过,这么神秘,身份应该不简单吧?”
一只手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如果事情解决好了,你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尧歌惊了一下,差点反射性地甩开。
“但是,是我太天真了,他根本没打算跟我一样想着大事化小,他还在继续威胁我!让我!让我…跟了他。”
江欲行并没有多说什么宽慰他,男人不像女人那样容易被语言打动,也不太需要,这是男人间无声的温柔、尊重和默契。
厌恶、气愤、羞耻、烦躁和恐慌,让他头疼欲裂,喘不过气。刚才在VIP室收到的消息,那些文字像符咒一样涌进他的脑海,填满他的视野,压迫他的神经!
江欲行沉吟了会儿,然后颇有一丝郑重地,问到尧歌:“你不会想在这个行业一直待下去吧?”
“是…”
“我不清楚你的情况,也不了解你,不知道你干这个是为了钱还是有什么其他苦衷。但这一行不是个好去处,通过这一次你应该也明白了些,趁陷得不深,尽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大学生,他是大老板,我不敢告他,万一没告倒,完蛋的就是我!”
“……嗯。”
江欲行稍稍有些意外,这个看上去都慌了神的年轻人,想得倒是挺冷静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