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过去了,他自然就回去了。
我兴致缺缺,那晚没有和他做。他不会在我发脾气的时候多话,但偶尔我也会想让他哄哄我,他总是不如我所愿。他安静的时候比海边的礁石还要沉默。我总觉得经常和小女朋友吵架的他,和在我面前的他,是两个人。
不知不觉就到了冬天。圣诞节假期,我终于可以从这间令我窒息的寄宿学校里解放出来。我坐船回到自小生长的海岛。
没有名字,只有一串号码。
他终于不那么镇定了。
她曾经是个很固执的人,执意要嫁给我的父亲。后来又受不住,与他离婚。父亲在我记忆中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没有思想。只存活在我母亲的言语中。一会是一个冷酷的渣男,一会又是柔情的绅士。他像特工007一样有着很多很多的面孔。他每去一个国家,就给我买一份纪念礼物。但是他似乎不知道,几乎每一份礼物都是made in china。
母亲不喜欢我假期在海边无所事事。下一年,我就要读预科了,她不允许我再去海边玩。我在岸上的一间寄宿学校里读书,日子一年如一日,过得很无聊。我交了一个女朋友,想尝试一下把阴茎插入阴道里的滋味。但是女朋友不太喜欢我。她说我身上有股海鱼味。两个月后,我们就分手了。
有时候,他的小女朋友去海里游泳,我就在海滩上与他调情。他让我趴在太阳椅上,给我抹防晒油。我含着脖子上挂着的哨子,想象这是他的阴茎。
【你的事情我忙完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着寸缕,趴在他的身上挠他的喉结。他忽然道:“你长大了,不要再睡这种婴儿床,换张大点的。”我又不开心,觉得他在嘲讽我。他这回强硬掰过我的脸,亲吻我一口才肯放开我。我咬在他的脖子上。咬得很用力,伤处都渗出了血。我想,他带着这样的痕迹回去,他的小女朋友会怎样骂他。可是只要时间一长,痕迹总是会消退的。我这样做毫无意义。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叫我睡吧。我说我想抱着你。他便张开手臂,环着我。我想象过他的生活。四十来岁,性功能衰退,我张开腿让他插都插不进去,他还能交上一个漂亮的小女朋友,天天和他吵架,还不离不弃,想必经历很丰富。但是我的想象力太过缺乏,连个庸俗的故事都编纂不出来。我扫了一眼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心血来潮伸手将它那里过来,用他指纹开了锁。
有个船员是我母亲的朋友。他走过来问我圣诞假期有什么计划。我说,这得问我妈。
露出屁股来。他又在笑。
他的小女朋友脾气越来越暴躁,但始终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只是他俩也没有分手,让我知道我和他至今都是逢场作戏。他一开始只是给我买雪糕,后面就给我零花钱。他有天晚上问我,这样的事情你做过多少回了。他这句话,我听得有些刺耳。我说,你把我当男妓吗?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想带你走,要给你多少价钱。我说,不用,我自己就能考上大学。
我们整个夏天都在偷情。
只要多做几次,我的秘密终是要暴露的。他并不在意,因为他也并不健全。即使是他被我操得情欲高涨的时候,他前面也始终半硬不软的。他高潮时,精液从他软踏踏的龟头流出来,像失禁一样。这种视觉刺激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我为他口交,他那疲软的玩意有时候也会微微翘起,顶着我的喉咙。他的卵蛋残缺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伤口让他无法正常勃起。我想象自己是一名医生,他会在我的身上创造奇迹。我偶尔会用双腿间那张丑陋的嘴夹住他那不太中用的鸡巴。我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晃,用充血的阴蒂去舔他皱巴巴的柱身。我泄出来的时候,会把他下面弄得很脏。这时候,他会搂着我,让我睡在他的臂弯,我枕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像海浪一样。
我们没有再联系。
我下船,在岸上等待我的行李箱搬运
船上的海风很大,打在脸上很疼。我眯着眼睛看着这片我熟悉的海域。冬天,来海岛上度假的客人很少,座位上坐着的基本都是放假回家的学生。他们簇拥着,聊得吱吱喳喳。一个男人除外。我扫了他一眼。
我咬了一口他的肩胛,扶着欲望蓬勃的性器进入他。
由于假期结束,我不能继续在海边做兼职,我只能把阁楼退了。我一件一件地收拾好房间里的纪念品,把它们装到行李箱里。我回到我真正的家——母亲在海岛上经营的一间炸鱼店。他带他的小女朋友来这里吃过饭,但是我没有告诉他。
我们约了好几次。
他便没有再说话。
我先是看了他的Facebook,又去浏览他的ins。他在社交平台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让我很失望。正当我要放下他的手机继续和他睡觉,有条短信跳了出来。我好奇点多看了一眼。
快要下船了,我的心情越发烦闷。我想回到这片海域当中,但是我不想回去看见我妈。她会问我很多问题。给我煎一盘炸鳕鱼。替我思考未来发展的方向,只要我愿意离开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