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郁匡冲了澡,随意套上浴袍打个结,从地毡上拾起他整晚振动不停的手机,上头显示三十七个未接来电;他不以为意,懒洋洋地按了回拨。
刚一接通就立刻接起,另一头劈头就问:她人呢?!
睡了。阎郁匡不疾不徐,淡定地说著;他瞥向床上的人儿,她累坏地沉沉熟睡着,丝被外的裸肩泄露出她全身不著寸缕。
马的,你知不知我团队几个女生急得要死,怕她醉了被捡尸,要不是我逼问张侑军那小子,才知道是被你捡走了!阎绮庭难得失态地破口大骂。
我没捡,只是带走。阎郁匡依然泰然自若。
别欺负涉世未深的小妹妹。
我们什么姿势都做过了,所以?阎郁匡坦白不讳,语气很挑衅。
别逼我报警抓人,大义灭亲!阎绮庭气急败坏地瞪了瞪眼;谅自己弟弟不致于霸王硬上弓,但还是气恼自己悉心保护亲如姐妹的丫头竟被她弟拆吃入腹还大言不惭。
妳敢带她上夜店,现在才担心?阎郁匡不以为忤,藏不住不满。
我问你,你到底对人家真心还假意?阎绮庭深吸口气,克制地缓下语气地确认。
此时床上睡着的俏佳人突然嘤咛一声,不安稳地翻了个身。
他拢起俊眉,脸色一变,挂了。立刻按掉手机,走近大床,见她虽未苏醒,却紧蹙著秀眉,知道刚自己蹂躏她太过火,阎郁匡心一凛,坐在床沿,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沉睡的秀颜。
假意?!他扯著嘴角,这几天已让她折磨惨了,他早已陷入,太深
他和衣上床,钻进覆着她娇躯的丝被下,将她整个人抱入自己怀中,熨上他温热的胸膛,微微扰醒了程沐雨,她半梦半醒地勉强睁开眼,小嘴还不忘求饶:我不要做了好累
他好笑地嘴角扬起,低头宠溺地吻了吻她的脸颊,乖,今天放过妳,不做了。
但他却绝对没想到翌日醒来时,她早已失去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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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机场候机室。
阎绮庭闲适自得地坐在沙发椅上,优雅地啜著咖啡,她已关静音的手机萤幕不知是第几度亮起,她一点也不好奇,甚至有些报复的快感。
还有谁呢?她家的混世魔王阎郁匡。
只要想到他现在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嘴角便忍不住扬起幅度。
程沐雨仍然秀秀气气地端坐在她身旁,若有所思地不发一语。
阎绮庭扳著一张脸,佯怒地瞪着她身旁郁郁寡欢的小美女。小傻瓜!看妳一副人财两失的样子。我们要去欧洲放松三个星期,不准给我想那混帐臭小子!
程沐雨的脸诚实地刷红泄漏她的心事,呐呐地答不出话。
昨夜的事已经在她脑海不知轮播几回,夜店的不期而遇、长廊上的争执、乃至在饭店房间内疯狂的做爱哪怕人坐在这里,心魂却紧紧牢牢栓在他身上了
她的手机关机放在包包里,一颗心却没有跟着阖上;中午她悠悠苏醒过来,他还睡熟了,眷恋不舍地端详他良久,才悄悄离去。
去欧洲是先前既定的考察行程,包括阎绮庭在内及幕僚一行十来位当然,阎郁匡并不知道当天晚上她即将远行
程沐雨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想着也许是沉淀两人关系的机会,她知道他为她而愤怒、失控,但理智告诉她,那只是一时激化下的情绪罢了,也许就此分别也不是坏事。
她知道在她回台湾前,他应该就要回到英国继续硕士学业,而她也该恢复到之前,那样安安静静的日子能吗?是不是能将他的痕迹从心里抹除,自己完全没有信心呀
她悠悠地轻轻喟叹一声
阎绮庭手托著腮,不认同地摇摇头,这单纯的丫头恐怕已经让人吃的死死的,她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莫可奈何,只能往好处想,至少,情势逆转了,现在索命连环扣的人是他。
那家伙有戴保险套吧?阎绮庭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了当地开口问。
程沐雨害羞得连耳根都红了,姐
女孩子要保护自己,不能让男生只顾自已爽。阎绮庭苦口婆心地说着极为实际的问题。
她的直言关心却让程沐雨困窘得想找地洞钻,他我。
阎绮庭无力地摇摇头,总之,现在开始不要接他电话,懂?一定要让这臭小子受点教训。
程沐雨默默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一丝揪紧因为他。
不久,开始登机,她坐在机舱里,无意识地看着窗外低垂的夜幕,飞机离地即将远飏,她的心却遗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