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祈像是个破碎的娃娃一样被两个狱警当着所有囚犯的面前被拖回1168,身体因被电击的不住颤抖痉挛,大敞着腿,手还以怪异的姿势紧紧抓住人的衣角,以此乞求最后一丝温暖。
狱警掏出口袋里的一次性注射器,扯开梁佑祈身上的破烂狱服,打了针兴奋剂后转身走了。
欺负他欺负的最狠的刘宏新都破天荒的蹲到梁佑祈的面前,皱着眉摇头叹了叹气。
刘宏新当然见过曾经梁佑祈作为公认的大嫂,在社里受宠到什么程度,那是要星星,老大都嫌少恨不得再加一个月亮的人物。他曾经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下贱凄惨。
脸颊发热肿胀,眼睛睁得都不太开。他眯着眼睛透过微肿的眼皮,看向蹲在面前的刘宏新,张张嘴吐出了一口血沫。
要不就这么死了吧,监狱自杀太难了。
梁佑祈动动手指,如是想。
梁佑祈躺在冰凉的地上看着棚顶挂着的昏黄色电灯泡,有点像小时候孤儿院的他小房间里挂着的那盏,甚至到了晚上写作业都看不太清书本上的字。
这一夜,屋内几个人反常的没折腾梁佑祈,倒是可能真的怕把地上这个半死不活的人给弄死摊上处罚,上床睡觉都比往日要早一些。
躺在地上的人连伤口的血都干涸住了,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和紧闭双眼流出的泪水才显现出他还是个活着的人。
第二天一早,等屋子里几个人都走了之后,那两个狱警又来拖着他到Cao场上,梁佑祈跪在台上当着全Cao场的人自己扇了二十个耳光,每巴掌都像是自虐般用了力气,可只有打的自己晕乎乎的时候,他才能感觉他现在是真真切切还活着的。
也许真的被折磨成了变态吧,这么恋痛。
梁佑祈坐在车间里,弓腰弯着头小心翼翼的做着今天的工作量。因为动作不方便,等他跪着爬到食堂门口,已经过了饭点,食堂师傅拿着饭勺就给他轰了出去,不得已才去了工作间。
算了,习惯了。
梁佑祈停下手里的活,伸下一只手去按隐隐发疼的胃,敛眉咬唇忍着等阵痛过去。
“吃了吧。”面前突然出现一片Yin影,响起一个安静沉稳的声音。
梁佑祈抬头,肖俊彬站在桌子前,手里捏着个已经有些凉的发硬的馒头。梁佑祈一愣,却不太敢伸手去拿。
“随手拿的。”肖俊彬把馒头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梁佑祈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馒头,等脚步声都消失不见了后,他才伸手去把那个馒头抓进手心。
梁佑祈不灵活的伸手把馒头分成两份,一半低头塞嘴里吃了,另一半藏进上身的衣服口袋里里留着下次饿了再吃。
梁佑祈嘴里含着一块硬的有点硌牙的吃食,馒头一点都不好吃,他最不喜欢吃不带馅的面食了,可是为什么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却又止不住的流眼泪啊。
一个无法自保,连日常生活都是问题的残疾人,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