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立的车去了他们家,开门两家长辈都在,火锅已经滚起了。
她气冲冲拿着那篇小作文当成证据质问他,结果他还脸红羞涩:「你怎么公开写这些?」
但天天在那工作室困著,加上很多分组的作业和比赛,陆剑清的魅力渐渐浮现出来。
虽然长得比他帅、成绩比他好的男生在系里大有人在,但他不怕吃亏,总是愿意做最麻烦的工作,而且按著常子悅说的交友大法,不时为队友们买些小零食、奶茶之类,明明在高中寂寂无名的他,名字居然出现在他们学校的表白墙上。
「我不管,这里说什么累到哭的时候你送的纸巾和小饼干,她都舍不得用,你自己想想是谁。」
陆剑清读建筑系,几乎一周有五天都待在工作室画图和砌模型。
她洗完手出来,果然看到一大碗满满都是牛肉,嘟嘟踩在常家成腿上,兴奋地望着嫩红的牛肉泡在水里之后神奇地变成了褐灰色,谢琴把熟透的肉夹起,搭在她碗里的牛肉山上。
「不是我写的!」
看来这已经是经常出现的风景了,她虽然挺爱吃牛的,但一块接一块还是有点腻,推了推谢琴:「妈给我下两根菜啊。」
「他怎么不守夫道了?夏天穿短袖了?」徐宇立调侃,她也没有心情反驳,只顾摸着嘟嘟的手玩。
徐宇立笑了笑:「我还以为他终于甩了你。」
她连问题都被他抢了,没好气地回:「我才想问你为什么呢?」
这都不要紧,常子悅自己也忙,她除了课业还有兼职,忙得不亦乐乎。
常子悅撅著嘴,不高兴地命令:「以后不準给人乱送东西了。」
晚餐后家长们坐在客厅泡茶唠叨,徐宇立帮嘟嘟洗澡,常念在房间里听课,只有常子悅站在阳台上,拿着手机翻来覆去。
他长长地哦了一句,表示理解地点头,复又皱眉,问她:「为什么啊?」
有了孙子,谁还管小女儿,常子悅时隔三个月的回归,父母只看了一眼,招呼道:「快来吃,帮你涮了很多肉。」
「嘟嘟不也是未到预产期就生的,我错过了一个,这次不得赶回来吗?」
「没什么事,就吃错东西了。」常念两个星期前突然上吐下泻,吓得徐宇立急急把她送进医院,其实连医生都未见到已经好了大半,只是普通肠胃不适,摇摇头:「哪有这么快?才七个月而已。」
他认真地思考完:「每次要发表前都会哭四、五个,我每个都有给纸巾和小饼干。」
「好好好。」她嘴上这样答应著,但当勺子的空了时,嘟嘟又指著盘里的肉,一脸期待,她的筷子就换了个方向,劝女儿说:「最后才一次涮菜,別把汤搞浑了。」
其实他的比赛发表日就在下周了,等他一起回来也不急,但她就是生气,给他留了条短信后就订了车票回来。
常子悅一头问号,常念从自己的鸡汤里给她捞了几条虫草花:「有个花字,勉强算是菜吧。」
「不守夫道的人,不要也罢。」常子悅咬牙切齿,却惹得姐姐姐夫嘲笑。陆剑清是他们所见过最守夫道的一个了,任常子悅怎么作怎么赖,他还是宠著疼著。
嘟嘟最喜欢看人涮牛肉了,连外套都不脱了,急急跑过去,一下爬上常家成的大腿。他只会叫爷爷和那那,分不清什么姥爷,在徐父的劝引下连叫了两声爷爷和两声那那,奖励得了一小片鲩鱼片,鲩鱼带着的味道显然不讨孩子欢心,他吃得小脸皱皱,还是没有吐出来,逗得一桌大笑。
於是陆剑清托著腮说:「我不懂啊,他们都知道我有女朋友。」
「哼。」常子悅逗著嘟嘟玩,没有正面回应。常念和徐宇立对视一眼,回个身八卦:「怎么了?吵架了?」
陆剑清信誓旦旦答应,结果昨天她又在表白墙看到关于他的内容了,这次更甚,指名道姓骂他女朋友配不上他。
在心中默念了第十次「他为什么不找我」的时候,发现是自己发完短信后生气把陆剑清拉黑了还未解封,急急将他拉出来,没一会就接到他
常子悅有时会跑过来玩,多数在工作室陪他吃饭,他的工作桌上更贴了一张她的照片,她看到后曾害羞地撕下来,但通宵赶工的日子实在太难受,他又重新贴了上去,一来一回常子悅也就不管了。但如此表现,系里认识他的自然都知道他女朋友的存在。
「不是你?」他这才反应过来,接过她的手机仔细阅读,还是不太懂:「不对啊,你看。这里指名是建筑系陆同学,应该是你写的啊,不然...可能不是我们大学吧?」
还是个中央空调。
「怎么都夹给我?你们也吃啊。」她想分出来,却见四位长辈都强烈地摇头,別过头去问姐姐姐夫,也是连连拒绝。徐宇立按了按额角,有些乏力:「他们消化不好,你姐又不能吃多。你先吃吧,吃不下再给我。」
常子悅都差点要被他绕进去,甩了甩头,解释说:「这写的是你,可是不是我写的,就是有別人向你表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