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急忙为她拍着背,担心地问: “需要我叫医生吗?”
走进比平日更加寂静几分的大门,马瑞特夫人倚重的管家库农已经等候在一边。
不祥之兆……………
曾经时刻闪烁着智慧的眼睛如今黯淡无光。只有眉间,还流露着平日的贵气和祥和。
着乐弧。
熟悉的蔷薇香水的味道,飘荡在房间中,那是夫人的味道,每次娇气地窝在夫人怀里,不论干了什麽坏事,都不会被责备,那个幸福的时候,充斥在鼻尖的,就是这个让人心里暖洋洋的香味-----------就象梦中闻到过许多回的妈妈的味道。
雍容华贵、总是带着微笑安抚东方的马瑞特夫人,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憔悴得不成人形。苍白的脸,迅速的消瘦让皮肤上出现隐隐的皱纹。
房间的布置还是一样,垂着流苏的长桌布,铺在别致的茶几上,几乎就要拖到地毯,却显出格外的悠游。夫人最喜欢在黄昏的时候,将一壶亲手炮制的茶放在茶几上,捧一本精装的名着,静静地看。
马瑞特夫人听见东方的啜泣,挣扎着睁开眼睛,轻轻呼唤: “东方……..”
“夫人!” 东方不能置信地望着才两个多月不见的夫人,带着哭音扑到床边。
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东方愕然地摇头。
马瑞特夫人边咳嗽边摇头,好一会才停了下来,靠在枕头上喘息,继续刚才的话题: “东方,直接跟我说,你想留在科洛特身边吗?”
乐弧没有理会东方的问题,掏出一副手铐,将东方的双手反拷在背後,带着他匆匆上车。
他吃惊的不是夫人要见他,而是科洛特肯让夫人见他,恐怕是…………
乐弧拿出钥匙,为东方解开手铐。
谁都可以看出来,这位高贵的夫人,已经时日无多。
“东方,你是不是很恨我?” 马瑞特夫人问。
咬着俏丽的唇,东方快速摇头。
这让东方不安。
东方低头想了想,皱眉,困惑地说: “我不知道。不过他倒没有打我。” 想到和科洛特慢慢进展到今日的种种亲密举止,脸却有点红。
留在科洛特身边?东方大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马瑞特夫人。
乐弧的脸色很认真,抓着东方的手让他站起来,一丝不苟地说: “快点,马瑞特夫人要见你。”
按着自己跳动得厉害的心脏,东方满怀不安地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做在床旁的科洛特难看的脸色让东方有点惊讶。他急忙向床上躺着的人看去……….
“东方少爷,夫人正在等你,请跟我来。”
东方吃了一惊,几乎立刻就跳了起来: “夫人要见我?”
“我先出去。”
不等东方开口询问马瑞特夫人的消息,库农领着东方径直往里走,他对东方被反拷的双手视而不见,步伐有点急促。
“我把你送给了科洛特,你不生气吗?你老实告诉我,科洛特对你怎麽样?他有欺负你吗?”
全程只用了大概两个小时。为了随时可以探望亲爱的阿姨,科洛特选择了离这个古堡最近的住所来安置自己和东方。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东方握着她瘦骨嶙峋的手微微晃动,眼泪开始一滴一滴的向下坠。
科洛特敏感地站了起来。
有的时候,还会把东方叫到身边,为他讲解许多书中的见闻,独到的见解。可东方总是不耐烦,听书的时候眼睛总外窗外飘,想着出去玩,爬树……….或者偷哪家的东西…….
他的语气平静,东方却隐隐感觉到一股焦虑和快哭出来的担忧,差点不敢去打开那扇华丽厚实的房门。
轿车一路飙过大路,再开上伏朗昔特家族的私家道路,穿过一片连绵的保护良好的森林,到达马瑞特夫人静养的绝少让人进入的古堡。
马瑞特夫人艰难地将头偏向一旁望着东方,欲言又止。
马瑞特夫人担心地望着东方引人注目的俏脸,微微叹气: “东方,你知道吗?有的人,天生就容易招来灾祸,所以一定要找一个可以保护的人。科洛特可以保护你,这就是我将你交给他的原因。可是现在,我要再确定一次,这样做到底有没有错。” 她忽然急剧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染上一抹不寻常的艳红。
马瑞特夫人看着科洛特将门关上。吃力地挣扎着坐起来,东方连忙小心地扶她斜靠在枕头上。
匆匆去到熟悉的房间门口,库农停了下来。转身对东方说: “夫人就在里面,她吩咐东方少爷来了就立刻进去。”
他刚刚还在挖空了心思想逃跑呢。
“夫人病情加重了麽?”
马瑞特夫人看来并不喜欢这个答案,她蹙眉,然後又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让你
视线慢慢移动到床边。
他难舍地看了马瑞特夫人一眼,很快走出房间,轻轻将房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