貊人,不是殇阳人自大,根本是你们自甘堕落.你们国土何等广袤,心胸却如此狭隘,真不知道你们父母是怎麽教的.哦,兴许这就是你们的' 优良' 传统,祖祖辈辈都是忘恩负义之徒,见利忘义之辈.他娘的,说这麽多老子嘴都干了,赶紧给我滚蛋,下一次就不是揍你的脸,我直接扒你的皮!"说着将折流火扔到了门外,就见先前俊美到无以复加的那张脸此刻双颊肿好像塞进去两个鸡蛋,撑的他眼帘眯成一条缝,嘴角全是血水,连话都说不出来,哪里还有半点高贵的感觉,直如丧家之犬,有心找回颜面,站在门口悲愤怒视铁虎,却与昨日的欧阳克敌一样,悲哀的发现自己不是铁虎的对手.
"正有此意."欧阳逸傲然答道.指使下人推着他离开,嘴里则给另外一个副官吩咐道:"从今往後,南边来的这几位供奉身份全部取消,所有军令绕过他们,如果他们有什麽异动,杀无赦."
啸虎战士就是在这样令人压抑的氛围中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
"好啊,你来试试."铁虎啪的一巴掌扇在折流火脸上令其摔倒在地,然後一脚踏在他的头部,脚下用力,耳中只闻折流火头骨嘎嘣的响声.
欧阳逸嗤笑一声,摇摇头离开此处,而他不在场,铁虎也懒得去杀折流火,脚尖一挑将这个年轻人远远踢飞.折流火落地之後好久才站起身,他头也不回,一瘸一拐的跟着欧阳逸走了.
但折流火心气比之欧阳克敌要高,他根本咽不下这口气,阴冷的盯着铁虎.
洛城的街道依旧惨淡,几日之前一场鹅毛大雪令这个没有城墙的城市换了身白色的衣裳,而随着冰雪的落下,啸虎大营中出奇的沉默.
也许是乔殁下了死令,啸虎战士们听着那些讥讽的言语,知道对方为何会如此嚣张,眼中直若能烧出火来,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与对方发生冲突,哪怕他们很渴望践踏在那些无耻之人的嘴脸之上.
明坤在那日和乔殁商谈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组建监军,名为天威军,以彰军令若天威,军纪不可违之意.啸虎铁骑虎贲座狼三军皆有人入驻,而同样的乔殁也派人进入烨貊骠骑军,只是看他择人之时的随意,颇有种敷衍的态度.
"违抗军令,你...死不足惜."
铁虎却不生气,冷笑道:"好啊,那我们以後就不保护你,你要死要活与我们无关,我倒要看看你能活多久."
他们想不明白於是产生了羡慕的情绪,进而在发现自己羡慕的是这些北蛮子之後,嘲讽讥笑着自己怎麽会生出这种可笑的想法,然後在联军议事或者两军相逢之时,想尽一切言语来嘲讽讥笑自己的盟友以找回自己丢失到不知何处的脸面.
百姓们不知道申屠殇被俘的事情,他们一如既往的在巷道街口小声而恶毒的谈论着啸虎的贪婪和狠毒,心甘情愿的让那些道听途说的仇恨在自己心底慢慢滋生,进而绽放成黑色的花朵,而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啸虎战士们的沉默,进而大胆的在街边用恶毒的语言侮辱着路过的士兵,却又在那些士兵狠戾的看过去时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以彰显自己的无辜.
铁虎哈哈大笑,疯狂的道:"正合我意!"
相反,啸虎监军在烨貊一方层层受阻,插入对方军中的人数极少,每一个人
天威军撒向啸虎各军,这些身份超然的监军起先略带着谨慎不敢轻易下令,但是在有一个胆大的监军尝试着命令乔彤麾下虎贲军偷袭一座城塞之後,虎贲军果然出动,他们的胆子就逐渐大了起来,於是啸虎军营空了不少,自然是很多士兵受令出兵,好在这些监军怜惜自己的性命,没有把啸虎战士往火坑里推,目前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意外.
听着那些变着花样的嘲讽,啸虎战士愤怒,然後麻木,进而继续沉默,直到明坤下令,烨貊骠骑军才收敛了不少,但自此之後两军战士见面,已经不会有任何一张笑脸出现.
"杀了他,你也不用活了."欧阳逸冷漠的坐在院中,看着这一幕."他我还用,你杀了他,我找谁去接收折家军."
铁虎冷笑一声,走到了门前.
铁虎发完了火,阴着脸回到屋中,靠在墙边一言不发.
起先啸虎军中起了极大的波澜,但是在乔殁站出来点头之後,那些反抗的声音迅速消失,这令平时根本看不起啸虎军之军纪的烨貊一方暗暗讶异,不明白这些看起来就好似乌合之众的啸虎战士为何能做到这等地步.
铁虎摇摇头,不冷不热的道:"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也落入这等境地,你一样会替我站出来."
申屠殇咧嘴一笑,不再说话,有些男人之间的事无需多说,他们只会去做.
"谢谢."申屠殇虚弱的道,知道如果不是这个汉子,自己受到的侮辱将会百倍於此.
欧阳逸眼睛一眯,阴冷的道:"果然是一群不听军令的家夥,败在啸虎手中也不如何令人意外."
兴许是这两天被欧阳克敌折流火一行激起了火气,铁虎仰天大笑一声,森然盯着欧阳逸道:"难不成我杀了他,你还敢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