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流火拍了拍申屠殇的脸,看着对方疼出来的汗,讥笑道:“乔三王子你都自身难保了,还顾得上管别人?”说着对榔头道:“吞下去。”手上微一用力,匕首进去了几分。
榔头手开始发抖,他拿起了狼牙,神情有些恍惚。
折流火终於在申屠殇的眼中看到了愤怒,就听申屠殇咬着牙低沉的道:“折流火我说了有什麽事冲我来,你这样做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折流火没回头,只吐出一个字:“吞。”
榔头终於有反应了,他痛苦的看了眼申屠殇,缓缓举起了手。
“折流火我操你祖宗!我今天明着告诉你,自打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从骨子里都充满了自卑!”
折流火眼睛眯的更厉害了。
“我告诉你,你不要在我面前表现的有多麽高傲,在我看来那简直是愚不可及!”
“你就是一个被折家从不知哪个妓院里捡来的野种!”
“你哪怕娶了天王老子的女儿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你就是个野种!一辈子都是!”
没人见过申屠殇这样咆哮着骂人,但他的话无疑是一记记重鞭,十分准确的鞭打在折流火高傲的心头上。
“乔殇。。。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折流火愤怒的嘶吼一声,拔出匕首,紮向了申屠殇那令他厌恶的黑色瞳眸。
申屠殇没有躲,眼睛没有闭,看着折流火疯狂的紮向了自己的面前,可是在到达眼珠子之前,那记匕首终於偏了一下,擦着申屠殇的头皮捅在了墙中。
申屠殇左耳上方的头发中出现一道鲜红的伤口,血水淌淌而下,瞬间染红他半个身子。但申屠殇只是盯着折流火,用平稳而轻蔑的语气,缓缓道:“折流火,你还真不敢杀我。”
“你不敢,只要欧阳逸在一天,你就不敢。”
“他是你最後的希望,所以你不敢杀我。”
“所以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而且除了是个连自己亲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你还是一个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
“孬种。”
听着这两个字像针一样紮进耳朵中,折流火满面狰狞的浑身颤抖起来,红着双眼,怒嚎着收回匕首,再次捅到申屠殇的手臂上,然後他双手抓着匕首,回过头,狰狞的道:“吞了牙!吞了它!”说着也不等榔头反应,握着匕首的把转了半圈。
那个伤口就在小臂骨上,所以他的匕首无法穿过去,最後一下更是卡在了骨头中,现在这麽一转,申屠殇顿时品尝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却的痛苦,那种骨头被人用匕首往两边撑开的极度疼痛让虚弱的他终於喊出声,那嘶吼就像被人捏住了心脏,无论怎样忍都忍不回去了,他残存的力气瞬间被抽离身体,意识模糊了起来。
当听到申屠殇终於抗不住,从嘴中发出惨嚎的声音,榔头张嘴就把狼牙吞了进去,然後怒吼道:“我吞了!你够了!”
折流火闻言顿了顿,喘息着松了手,他打量着申屠殇手背的伤口,看着年轻人因为痛苦而变的恍惚的神情,半晌後残忍的笑了起来,心满意足的看着榔头不停咳嗽,咳着咳着开始吐血,然後痛苦的跪在地上,开始哭泣。
当一滴滴泪水坠落地面,当榔头一阵恶心吐出了夹杂着血水的胃液,申屠殇闭上了眼睛。
榔头小声哭着,当他看到自己吐出来的胃液和血水时,他哆嗦着在里面翻找着什麽。
直到他艰难的捏起几块极小的白色碎块,直到他无数次的确认这是什麽之後,他捏着那些碎片,像个失去了最心爱东西的小孩,痛哭流涕。
折流水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十分放肆,笑的十分开心,笑的十分解恨,他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畅快淋漓,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划着弧线,上面残留着殷红的鲜血,癫狂而令人厌恶。
申屠殇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地上的血水,有些模糊,看不太真切,他知道座狼对座狼军战士意味着什麽,外人可能会认为那些野兽只不过是战士的坐骑,或者很喜欢的宠物。但申屠殇知道那真的不是,那是不会说话的战友,是战士的夥伴,是他们的亲人,所以他看着那些血水时,很痛苦,也很愤怒,於是他说了几个字。
折流火正在大笑,他没有听清,於是他停止了笑容,低下头,看着那个似乎终於承认自己的失败而颓然坐在地上的年轻人,不耐烦的道:“你说什麽?”
申屠殇似乎因为太疼了,声音都在抖,而且很小,小的折流火离得极近也听不清。
於是折流水低下头凑到申屠殇嘴边,渴望听到申屠殇求饶的话,渴望那自己盼望了无数个日夜的卑微话语从这个终於被自己打败的年轻人口中响起。
“我说,你死定了。”这一次,折流火终於听清了申屠殇的话,他皱了皱眉头,刚准备出言反击,然後就感觉到脸颊上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好像自己脸上的一块肉被人生生咬了下来。
当他退後一点,看到面前那个满脸是血的年轻人嘴中叼着一块血肉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