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壮壮面面相觑。
“眼花了。”乔彤愣了会,囔囔道,说着却往那处走去。
“头儿?”解卫名和解卫兵这时走了过来,解卫名笑着拿肩膀撞了下乔彤。
乔彤傻兮兮的揉揉肩,敷衍的对解家两兄弟打了个招呼,小跑着进到那帐中,结果发现里面是空的,又四处转了转,还是没发现什麽,遂悻悻而去。
乔翼两人很是无语的跟着走,满脑袋在想乔彤又发什麽疯,解家两兄弟目送三人离去,等了一阵,才齐齐松了口气,慌慌张张的钻到帐篷里。
只见前一刻还空空荡荡的帐中站了两个人,一精瘦汉子身着啸虎战士惯常穿的便服,面无表情的冲解家兄弟点点头,另一人穿着不合体的小皮袄,白齿红唇,个子不高,长相清秀,皮肤白皙,正是李云。
“我的小祖宗!你是真要玩死我两兄弟啊!”解卫名看着门,解卫兵哭丧着脸对李云埋怨道。
李云吐吐舌头,抱歉的道:“刚才纯属意外。”
“人你见到了,赶紧走,离上京远一点,马上就要开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李云哼哼唧唧的撇嘴,和另一人走向门口:“解哥哥,说好的别忘了。”
“哎哎哎,行了行了,这破城没你想的那麽危险,再说了,我们替你看着你哥,保证没问题,倒是你小子,我说你怎麽胆子这麽大,敢往这跑?头儿呢?没拦着你?他知不知道你跑来这了?”
“殇哥哥什麽都不知道,你们要替我保密。”
“行行行保密保密,赶紧走吧你,我了个去的上辈子肯定欠你债了,碰到这麽个糟心事。”
李云吐吐舌头,小跑出帐,在营地中穿梭,身後的精瘦男人形影不离,偶尔拽着李云等在偏僻角落,等巡逻卫兵离开之後继续前行。
联军营地彼此相交,虽然彼此两看相厌,倒没有出现口角斗殴之事,且巡逻交错,在那精瘦男人的指引下,反倒令李云有机可趁。
李云的铭牌是乔天给的,啸虎的人不会起疑,而刘康手下更不可能认识李云,一路上有惊无险,直到两人走到营地边缘,趁巡逻空隙跑进了不远处的丛林中。
旁人自不会发现营中何时多了两人,又何时少了两人,但在距离李云不远的山坡上,有一处帐篷,帐篷并无出奇之处,帐前的空地上摆放着一张木椅,椅上铺垫深色毛皮,毛皮不知是何种野兽所有,阳光照下,乌黑发亮,柔软舒适,而在椅中,一个美丽到令人震惊的男子正慵懒的斜靠在椅背,眉若月,肤如雪,青丝优雅的散在脑後,只在末尾端随意的用一根白绳绑缚,半眯的凤眼不经意的扫过坡下丛林边缘,嘴角微微上翘,他的身後,一个如刀锋般锐利的男人正漠然站立,他长相英俊,脸部线条极为硬朗,两片刀眉张扬不羁,一双瞳眸黑的发亮,寸许长的须发像钢针一般,左耳上方有一道不小的疤痕,令他本就冷冽的气质徒增一股戾气。
“戈京,你令我很惊讶。”李睿若有所思的看着李云消失不见,轻声道。
似乎因为他的声音太小,身後的墨良微躬向前,表情依旧没什麽变化。
“没什麽。”李睿摩挲着扶手,瞒下了李云的行踪,眯着眼睛,盯着远处的上京,像只晒着太阳的猫,随意又嘲弄的看着自己的猎物。
坡下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绿草与皮革制成的鞋底摩擦,声音并不令人厌恶。
此处人不多,烨貊军官下令众人无事不得靠近,而来者并非普通人。
刘康与明坤一前一後,另有几名侍卫跟随,几人缓步上坡,来到李睿面前。
双方简单见礼,刘康淡笑道:“国公是雅致之人,选的地方虽然僻静,但视野开阔,风景独好,果然眼光独到。”
李睿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讨厌人多的地方。”
刘康的表情顿时一僵,傻笑几声打个哈哈,随口说了几句以掩饰尴尬,然後才道:“国公自然非等闲之人,举手间烨貊,啸虎,殇阳皆听您的号令,眼看上京指日可破,他欧阳逸无路可逃,然困兽犹斗,不知国公可有什麽破城良策?”
李睿懒散的靠在椅中,不再看他。
刘康站在李睿身侧,脸上微露不悦神色,还想说什麽,明坤咳嗽一声打断道:“国公,虽然欧阳逸兵败在即,但您也看到了,上京城墙非等闲城池可比,拿下此城怕死伤无数,在下知晓国公不仅身份尊贵,且身负绝世武功,今日在下与世子齐至,只为一个目的,还请国公祝我们一臂之力,我相信,有您相助,上京城墙再如何雄厚,也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况且国公与我等目的相同,何乐而不为,您说是吧。”
李睿静静的听明坤说完,笑了,他侧着头,盯着躬身的明坤,语气平静的道:“你算个什麽东西?”
你算个什麽东西,也敢来指使我?
李睿的话简单易懂,却没有什麽讽刺的味道,平淡的就好像在说一个事实,如同天空是蓝的,我坐在一张椅子上,而你,在我眼中连东西都算不上。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