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中,隔着薄薄木板试图缩在一张冷硬的小床上睡觉,还经常会遭到池鱼之殃被拖起来狠揍,那麽你也会变得像我一样,容易入睡却不会真正睡死。
所以我反射性的抓住那东西,直到我睁开眼我还没想到是怎麽回事,我的身体总是反应的比脑子快多了。
我看到克里斯的俊脸变得死白,在昏暗的灯光下像鬼一样可怕。
我皱起眉,想要搞清楚怎麽回事,为什麽我会紧抓着他的手腕?
他看起来想要说话,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短短几秒钟就像无限的永恒一样漫长。
然後我听见了声响,沙沙的声音,有人在拨动地下室通往外面的铁门上堆放的乾草!
我像发现狐狸的兔子一样跳起来,迅速走到铁门边侧耳倾听……
沙沙的声音,还有皮靴踏在乾硬地面的脚步声,没有错,不是动物,是人类!有人在试图把那些遮掩铁门的稻草拨开!
我的脑袋拼命的转动想要搞清楚接下来该怎麽做,在我犹豫的时候,乾草声消失了,对方一定发现了铁门,现在铁门开始嘎嘎作响,外面的人试图想要进来!
被带走的高年级生的背影又开始纠缠我,不要,不要这麽快结束……
我看向克里斯,後者死灰的脸上不知何时激动的一片通红,他剧烈得喘着气,眼睛几乎像发光般瞪着那扇铁门。
我递给他警告的眼神,紧盯着他,靠近铁门的缝隙对外面喊道:「是谁在那里?」
外面响起苍老的男性嗓音:「理查?(Richard,Rick的正式名字)你在地下室?一切都还好吗?」
我记得这声音,是我的「邻居」,住在五英里远的老格瑞森,他跑来这干嘛?我上次见到他是在父亲的葬礼,从那之後这古板的老顽固就没再踏上我们家的土地过。
他一向都不喜欢我父亲(好像是因为我父亲年轻时的一些「恶作剧」吧),更讨厌我母亲,对我倒是好一些,不过我讨厌他那倚老卖老的自以为是,而且最主要的是因为他是个矮小枯瘦的老头,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格瑞森先生?有甚麽事吗?」我装出礼貌的声音问,同时瞪着克里斯以免他做出蠢事。
克里斯看起来也像是在天人交战,蓝眼不断在铁门和我之间游走。
「杰克森说今早没见到你,我……我想你一个人住,也许遇到了甚麽不好的事……」格瑞森老头含混的说。
班尼??杰克森是收牛奶的小弟,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像老处女般好管闲事的该死家伙,我总有天要撕烂他那张总是挂着蠢笑的麻子脸。
我不悦的发现自己竟然睡过头,错过了早上的牛奶配送时间。
我不喜欢这样,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没甚麽,我只是在地下室忙着一些工作,忘了时间而已。」这可是真话。
「这样就好……不过小子,你到底在这里搞甚麽?你换了地下室的门就算了,干嘛还放一堆乾草在上面?我还在想这里是怎麽回事呢,以为你要烧甚麽东西,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
你管不着,只要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在心底想,回答的却是:「有只浣熊一直想钻进我的地下室,我换了门他就在外面乱抓,吵得要命,所以我想说用草堆藏起来也许牠就找不到了。」
「有用吗?」老头狐疑的声音。
「看来是不大管用。」连你都能发现,那乾草还真没用,我该换点别的。
「我有个妙招,你只要……嘿,小子,让我进去说吧,喊得我喉咙都痛了!」老头咳嗽几声。
我悄悄拿起放在墙边的铁铲,眼角瞄到克里斯马上露出惊慌的表情。
「现在不大方便,地下室堆满了东西,我很难打开门。」我镇定的回答,握紧手中生锈的金属,如果老头硬要进来,就算他自找的……
「那你开前门让我进去吧?」
「我正整理到一半……也许改天好吗?」我的耐性快用完了,他再不走,我就真的要让他进来了……只是他再也不会活着离开。
「好吧,回到你那浣熊问题,别想着藏起你的门了,那小坏蛋敢再回来就直接宰了那麻烦东西吧。」格瑞森粗声粗气得说,还呸了一声。
「我也赞成。」的确是个好建议,以後我就直接宰了任何想来刺探我秘密的人,这样真是方便简单!你也许会荣登第一个,老格瑞森,到时你就知道自己的建议有多实用了。
但今天似乎不是老头回到上帝身边的日子,他又嘟囔了几句,然後皮靴的声音就渐渐远离了。
我把铁铲放回原位,走回克里斯身旁。
「你很好,很乖。」我称赞他,蹲下来摸摸他的头。
他仰起脸看我,脸色还是很难看,但出奇的镇定,我还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哭叫起来。但他只是躺在地上,摸着脖子上扯紧的项圈,对我说:「我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走……而且我也不想逃走。现在你可以把这项圈拿掉了吗?它刮着我的皮肤好痛,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