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
但在下一层的世界里,他的问题变成了:您是否还持有能干涉凯西·罗兰兹灵魂的物品?
医生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厌烦之情:他是真的看不上这些下作的把戏。
她的心中仍然一片迷茫,但她的身体已经动了起来。一步、两步凯西流着眼泪,扑进了长久未见的亲人怀中。
亦或它本身就是由光构成的。
他把水晶瓶紧握于手心,提取了女孩儿残留在上面的生物电场。接着将法力像触手一样向外舒展开,命令它们摧毁二区内所有附有相同能量的物品。翠绿的火苗突然从他的拳缝中窜出,蛋白质燃烧的味道瞬间扩散开来。与此同时,巴杜里此前刚刚交出的物品上也冒出了同样的火焰,并很快被贪婪的火苗舔食殆尽。但奇怪的是,火势虽猛,除了那一小堆东西外,什么都没烧着。
经过商议,德累斯顿和顾一致同意,让凯斯勒负责较为简单的开头部分。后者欣然应许,同另外两人确定了一下咒语的内容便开始了。
内层,他的回答则是:也许还有?我存了很多,记不清了。
突然,凯西仿佛大梦初般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惊惶地环视起了四周。她的视线扫过了巴杜里、审判席、德累斯顿,最终落在了罗兰兹夫妇身上。
换做其他地点,这绝对会演变成罗兰兹一家欢乐中带点悲伤的重逢。但帕西瓦尔过于困倦,对旁观人间悲喜剧没有太大的兴趣。他示意巴杜里离开,像赶鸡一样赶着凯斯勒走下审判席,指挥德累斯顿和他俩一起呈等边三角形站位,打断了罗兰兹们的交流,并把他们围在了三角形的中心。
这是被诅咒的表现。
这很正常,他是有钱人,还是个奴隶主,肯定会遭人嫉恨的。诚然,帕西瓦尔的工作内容里,有一项就是净化常驻地形成的各种怨气。但鉴于这类诅咒针对性极强,对除被诅咒对象之外的其他人没有任何影响,他基本上都会放任其发展。
所有人都知道,仙丘的结构像地球一样,由内而外分了很多层。最外层最容易进入,只要找对路径,人人(包括普通人)都能进去。但想进入内层,就必须拥有一定的精神力,或是法力。层级越深入,需要的精神力/法力就越多。据可靠记载,只有历史上最强大的几位法师曾经抵达过仙丘的最里层。
一个小小的水晶瓶很快被送到了他的手上。它有些像古罗马人用的泪瓶【1】,呈均匀的圆柱形,只有半截拇指那么长。瓶身上有精美的花纹,里面装着刚刚没过瓶底的暗红色液体。医生立刻认出,这是斯堪的纳维亚爱情魔法的变体。这种魔法的核心就是,用血液连接两个陌生的灵魂。这个瓶子里装的绝对是凯西的血,而且大概率是她的初潮血。
内层世界会在一定程度上剥离外层世界的谎言和伪装,显示真实。在这里,审判庭呈现出了它初建时的模样:一个用木板搭成的屋子。屋里空荡荡的,只零散的摆着几张靠背椅。罗兰兹夫妇的身上泛着朦胧的白光,这表明他们正直善良,算是一般意义上的好人;德累斯顿的样子没什么变化,这很好理解,法师们都会用一些把戏隐藏自己的本质。
外层,巴杜里立刻笃定地说:好了。
只见他双手握拳平平拉开,一根闪亮纤细的线出现在了他的拳心相对处。四周突然变暗了,仿佛那条线将所有的光都吸收走了。
只要从目标身上提取一些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头发、指甲、皮肤等就能够完成施咒,技术难度约等于无。虽然这种法术简单到近乎简陋,但十分有效,且一定会影响其他咒语的效果。
巴杜里先生,请在正式施咒前解除您对她的所有控制,并上交属于凯西·罗兰兹的物品。强忍着叹气的冲动,帕西瓦尔说道,您这往大了说算恶意阻碍判决执行。如果施咒不成功,罗兰兹一家完全可以要求追责。
反正只要被诅咒者一倒霉,问题就能完美消失,那干嘛还要多费力气净化呢?
巴杜里自然听出了他隐隐的不耐烦,他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屈服了。在所有人惊讶的凝视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许多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并一样一样地放到德累斯顿手上。施坦因小声询问起凯斯勒它们的用途,医生又打了几个哈欠,往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提神。
帕西瓦尔不自觉地撇了撇嘴,不想再在这个皮条客身上浪费时间。于是,他朝德累斯顿招了招手:把巴杜里先生刚给你的媒介给我一个,我做一下关联销毁。
巴杜里站在他们的对面,周身闪耀着各色强大法器的光芒。此外,他的身上还紧紧缠绕着一股不祥的黑气。
凯斯勒低声念咒,手指翻飞,将线编成了一个又一个匀称精巧的结。编好的结排列整齐地浮在半空中,绕在罗兰兹一家的周围。那线不断自他手中冒出,似乎无穷无尽。等编出的结刚好绕成一圈,他将线交到了德累
然后,他小心避开了其他人的感官,悄悄潜进了仙丘的下一层。
几分钟后,见巴杜里似乎已经掏空了口袋,帕西瓦尔便问:您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