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到了谁?”叶泽找到他。
许奕笑了下,把纸条藏进口袋里,“没谁。”
两人一起去Cao场,老侯一群人正躲在树下,叽叽喳喳讨论考核官。
“听去年的说,唐教官不严。”
“抽到朱教官的才是真的倒大霉!”
朱教官,军衔等级和默宁一样,还比他更年幼个一岁,“年轻有为”是最适合他的名词。
他不负责新生训练,但许奕对这位教官的印象挺深,偶尔两人会在食堂碰见,每次见这位教官,他都板着一张跟棺材样Yin沉的脸,没有似人的表情。
朱教官严苛之风传遍东山区,在他手下走一圈,没有个骨折脱臼,也有个鼻青脸肿,另个教官是新调任来的,必然会为树立威严而大整特整,剩下的唐默宁,作为教官是最走标准流程化的,刻板又规矩。
实践成绩占一半分,新兵入学成绩拿到优秀或是名列前茅,被推选为队长的概率更大,谋了个一官半职,便不愁后续的提拔晋升了。
抽到默宁,是走了运还是倒大楣,值得商榷,纸条在口袋里,许奕隔着裤子,压实它。
他的格斗技术实在拿不出手,有很大概率会被默宁一击必杀,许奕每天都在想解决方法,眼珠滴溜转,落在一脸莫名的室友脸上。
叶泽侬挑眉,许奕不怀好意地笑了。
他缠着叶泽侬,在说出想要练习格斗时,对方意味深长,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
他说,“我不免费辅导人。”
许奕眨眨眼,“我没钱。”
“我想要的不是它。”
“哈?”许奕展示空口袋,无奈道,“我没有东西能给你。”
叶泽侬笑笑,指尖点在许奕额头,把他探前的脑袋推后。
很久后,他才轻轻说,“我要的,你肯定给的起。”
辅助练习这件事无异议地定下后,许奕紧急训练了一周,期间,一次也没成功将叶泽侬击倒。
在被数次击倒后,手臂练到形成肌rou记忆,怎么闪,怎么出击,在脑子里跟黑白相片似地张张回闪。
许奕出发后还边走边纠结, “我是不是挺废的?”
叶泽侬很坦诚,“是。”
在许奕幽怨的目光中,他勾唇,慢悠悠补充道,“能排进前十。”
心情就像坐过山车,起起伏伏,许奕想笑又很不赞同,排进前十,未免狂妄了些,他只要不输得那么难看就行。
转过拐角,事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后背被叶泽侬托住,许奕才不至于倒,他撞上的人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声痛呼下,摔得很狼狈。
馥郁的香粉味冲破天际,许奕抽了抽鼻子,低头忙去扶人。
“谢了。”
香气的主人笑了下,抓着许奕胳膊的手没松,“我们见过,天台。”
只是远远望了一眼,裘厝没指明,因为许奕明晃晃的表情变化说明他对他还有印象。
许奕无声挣动,“有事?”
力气相抵,自己不是对手,裘厝审时度势地放手,他笑容很淡,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把话接上,说得也是莫名其妙的话。
“没什么重要的事,听他说起过你,想来认识认识。”
眼前的Alpha和许奕近似身高,瘦到外套拢不出身型,突出的锁骨让他看上去可怜得像是只瘦骨嶙峋的白切鸡。
其实裘厝脸上还是有点rou的,整个人并没有声音传达出来那般地虚弱,他的面色也很具欺骗性,是类似营养不良的那种蜡黄,很不健康,这种面色,许奕只在饱一顿饥一顿的孩子身上才见过。
他每从喉咙里蹦出一句话,都显得格外吃力,许奕毫不怀疑,这人随时有可能站着,然后自己摔倒。
“要到点了。”叶泽侬在一旁淡淡提醒道。
实践考核,不能迟到。
许奕反应迅速,点头冲裘厝道,“抱歉。”
裘厝眼睛眯了一下,让了路,扭过头,又是一串咳嗽。
许奕经过时,鼻下一阵香,他低头,不经意间瞄见这人垂摆的手,瘦如嶙峋白骨。
时间其实并不急,叶泽侬不过找了个不容拒绝的借口让许奕顺台阶下去,为他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社交。
两人走远后才逐渐放慢脚步,叶泽侬还给许奕简单介绍了下这人。
裘厝,大他们两届,照理来说应该退伍了,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硬是在这里留了下来。
这个名字的主人算是个部队里的传奇,许奕也听到过不少风言风语。
据传此人风评不好,私生活混乱,再传,只要你愿意付出点小恩小利,勾勾手,他便会主动摇着屁股上你床。
一个Alpha,生生活成了娼ji。
裘厝,求的都是错的。
见到本人,许奕恍然生出一阵寒意,这个名字实在是不吉利。